“那我们现在是怎么办?”管红雁看了周围一圈,朝着袁山鸣问道。
“现在?”袁山鸣不假思索,“先藏起来。”
“这会虽然大量怪谈跟着尔泗一起走了,但还有很多怪谈在地铁的其他出入口,”他皱皱眉毛,四处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待会其他地方的怪谈可能会过来,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个尔泗引走这么多怪谈了。”
“我们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藏起来。”
“藏……藏哪?”身后那个跟着他们几个冲出来的领队抬头看了看附近,“上面那些写字楼能藏吗?”
“不能,”袁山鸣飞快否定,“这些建筑全部都藏不住人,夜晚的死灵之城死角很少。”
“这会不能回茶馆里面吗?”黄毛想了想开口。
“进不去,”袁山鸣的视线在大街上四处扫视着,“老马这会肯定睡了,就算是我们能进小洪也进不去,她得在黄昏用返魂香。”
他说的是管红雁。
“茶馆就是我们触发的一个长期怪谈,”小唐在旁边给她解释道,“时长一共十天,我们这几天一直住在那个里面。”
“哦,这样。”管红雁点点头,没有问太多。
“找到了。”袁山鸣眼神一定,直直朝着前面走去。
身后的大家不明所以地跟在袁山鸣身后,然后就看见他的脚步停在了马路的一个井盖前面。
井盖就是随处可见的那种水泥井盖,中间一个“污”字。
然后,袁山鸣蹲下身,手在马路边缘摸索了半天,有些生疏地掀开了这个水泥井盖。
随着他掀开井盖的这个动作,一股非常冲鼻的气味一下子扑面而来。
“咳……咳咳。”站得离他最近的一个新人顿时被冲得朝后了好几步,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管红雁站在袁山鸣旁边,朝着井盖下面望了一眼,脸色瞬间难以形容了起来。
昏暗的管道里面是已经不知道积了多久的污水,水面上面飘着厚厚一层油脂,看着似乎已经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壳,在壳里面还沉着不少一起被和油脂凝固的果皮和厨余。
整个井盖内的情况看上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忍直视。
如果说一个城市的下水道是它最后的良心,那显而易见,死灵之城没有良心。
这管道真是无愧于污水井盖上面的“污”字,掀开井盖的一瞬间,管红雁就听见了身后好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们会后悔他们的决定的。
这一口凉气,吸进去的全是井盖内这股复杂而浓郁的恶臭。
果然,随即响起的就是几声干呕。
黄毛已经极其有先见之明地用袖子捂住了鼻子。
“这股味儿……”小唐皱了皱眉毛,脸上的表情倒是没有身后的那些人那么夸张,她往下看了看,脸色一下子也和管红雁一起难以形容了起来,“我们从这走?”
“对,”袁山鸣脸色平静,倒是没有身后那些人那么大的反应,“我能带着不少人从夜晚的死灵之都活着出来就是因为一般来说我都会带着他们走这里。”
到了这个时候,再恶心再难闻的下水管道,只要能活着就行。
身后的人虽然恶心,但也心知肚明从这里走的安全度要比从地上走安全多了。
更别提跟着袁山鸣的人除了和他一起从电梯井里面跑出来的五六个新人之外,还有更多人是死灵被白烬述引走之后,骤然脱困了的新人和领队们。
离死亡只差一步的他们现在求生欲.望已经到达了顶峰,别说要从污水里面逃出去,要是这会袁山鸣说喝了这东西就能阻止死灵追击,恐怕这些人都会喝。
“袁哥,咱们等尔哥吗?”黄毛问道。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走,”袁山鸣摇了摇头,率先跳了下去,“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比我们安全。”
在怪谈和怪谈的对决中,他们这些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真的从这里脱胎而出的大怪谈。
这会被一群怪谈追着的人指不定比他们安全的多。
“管道的气味能够压盖人身上的气味组织其他死灵追击,而且走管道的话有一个好处,我们可以在地下朝着目的地移动。”袁山鸣整个人跳下去,污水上面那一层油脂凝固的壳马上就被他砸进去一个坑。
更大的恶臭蔓延开来,管红雁简直要怀疑袁山鸣的嗅觉感官坏掉了,他居然还能在这样一个环境中面不改色的说话。
身后还有不少人,管红雁一咬牙,也跟着跳了下去。
管道里面的味道比起地面上闻到的更加浓郁,污水基本上已经淹没到了腰的位置,一个一低头就能看见水面上油脂凝结的壳的距离。
在这一刻,管红雁由衷的庆幸自己没有洁癖,以及恨不得自己瞎了。
这层壳上面真是什么都有。
小唐随之从后面跳下来,这姑娘也和袁山鸣似的,进化掉了嗅觉一样,虽然脸上嫌弃的脸色无比明显,但说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呼吸这股臭气似的:“这里面……这么大?”
她的声音的管道里面回荡了几圈。
管红雁这才提起精神来观察四周。
袁山鸣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