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救命啊!
可谢端却半点未能察觉真正的白水素女,正在被某个看起来活像个“人贩子”的家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一次偷梁换柱、瞒天过海,还在握着那位“白水素女”的手,深情款款地进行他的骗婚发言:
“如果仙女姐姐真能与我做一场假夫妻,那么我便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况且玉帝他不是说,让你来帮我打理家事的么?仙女姐姐若是真心想要帮我,就多劳累劳累,把我在这方面的忧愁也一并解除了吧。”
按理来说,话都说到这步了,接下来就该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
可谢端刚想用从书本和别人家里看到的那套“夫妻之间赌咒说情话”的套路来发誓时,心中突然重重一跳,就好像这番话千万不能说出口,因为一说出口就会成真似的。
但这种感觉只在他心头飞速掠过,半点痕迹也没能留下,随后就被谢端抛到脑后去了:
怕什么?这女人连我前些日子又杀了只猫,昨晚还在她隔壁把这只猫剁成肉馅了的行为都一无所知,活像个闭口塞耳的瞎子,这种半吊子的神仙有什么好忌惮的?她怕是连“报应”的这笔账都算不清。
——然而如果谢端对三十三重天的执政风格有所了解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这番认知真是大错特错:
白水素女不是什么正经神仙,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不能察觉他这个变态干下的那些龌龊事,没错;但问题是白水素女没有实权,不管事,真正负责处理报应和阴德等事情的是地府,那账面上记得可清楚着呢!
也幸好谢端对这些弯弯绕绕一无所知,还以为所有仙人之间的信息都是互通的,自己骗过了白水素女就万事大吉,将来没准还能靠她在别的神仙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就继续对她甜言蜜语道:
“若仙女姐姐不放心,我可以指皇天后土起誓,如果我对仙女姐姐有半点越轨之举,随便仙女姐姐怎么罚我,我都没有二话!”
白水素女的听力很好,在彻底离开这片土地的前一秒,将谢端的最后一句话收入了耳中。
谢端这番话,当场就把白水素女感动得眼泪汪汪,恨不能以身相许;也正是在这一秒,她对谢端的感情,终于从“这是我的任务对象”的客观评价,变成了“我不允许你们说他半句不好”的、充满恋爱气息的主观。
她的想法乍一看很难理解,但如果用现代社会中的实例去类比一下,就会发现这样的神奇逻辑是真的存在的:
一个带着“你要温柔和顺地去帮助他”的思想钢印的女仙,就好像一个在“女人都是要结婚的”大环境下长大的普通人;孙守义和许宣这两件案子,就等于普通人能见到的、男性犯罪率居高不下的日常。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水素女忽然遇见谢端这样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类男子,就等于在男性占据主导地位的社会中,已经快要被事实给打击得变成无性恋的女性,遇到了一位高喊“我是男性,但我觉得女人也很辛苦”的“正常人”。
——在这样的鲜明对比下,很难对这人不产生好感;更别提谢端容貌出色,谈吐有礼,还那么为她着想……如果是为了这个人的话,她甚至都不介意违背天条,去和他做一场真正的人间夫妻。
一念至此,白水素女便疯狂挣扎了起来。
此时的白水素女身上还有法力留存,若是拼尽全力反抗的话,正在带着她腾云驾雾、流星赶月向远处飞去的这位不知名的“人贩子”,还真没有办法在保证白水素女的安全的情况下将她带离,就好像人类没有办法在不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将一只认真想和你打架的猫捉起来一样。
于是这人不得不中途就将白水素女放了下来,两人在一片空地上缓缓降落后,白水素女当即就运起法力,想要给这人个教训,同时叱道:
“你个外人,好不晓事!我正在和谢郎说话呢,哪儿用得上别人来插手?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身上有天大的要紧事,你若是耽误了我的公干,定要惹得玉皇大帝陛下雷霆震怒。”
“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该速速将我送回谢郎身边,再撤销了那个障眼法,莫叫他错认了恩人!”
她在极度愤怒之下,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好口才,在将面前之人好一顿痛批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面前这人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微妙了。
哪怕她对天界的记忆有所残缺,已经忘记了许多人,可在见到这位佩五岳华簪的玄衣女子后,她的心中便飞速涌上一股强烈的、莫名的情绪。
如果这位白水素女对自己在天界的生活还有印象的话,就会明白这股情绪的学名叫“不甘”,具体形容一下的话,就是“我为什么会被分在符元仙翁这家伙的手下,而不能像我的姐妹一样去秦君手下”的强烈怨气。
只可惜这位白水素女是封印着记忆下界的,因此她很顺当地就把这股情绪当成了“对修为高深的前辈”的敬畏之情。
前尘往事可以忘却,但是“强者为尊”的概念已经刻进了每一位三十三重天神仙的灵魂里。因此白水素女立刻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委婉措辞道:
“我虽然不知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