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宿傩和甚尔都对修也说过,就算他不争,别的人也会来对付他的,他过不上他想要的那种平静的生活。我们这算帮他还是害他呢?】
【我觉得……其实是在害他吧……要是他一直是一个普通的小朋友,那他现在一定安安稳稳地在画画,也不必被卷入乱七八糟的事件中去了】
【纯路人,我很好奇你们这些粉丝的心态。明知道他讨厌禅院家,也不想争权夺利,为什么你们要硬要给他投票?你们究竟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
【其实就是压根儿没把这个选手当人看,把他当个玩物,用自己手头这点票去肆意地摆弄,影响、毁掉他的人生。】
看到这些弹幕,修也陷入了沉默。
他一直也在疑惑,为什么那些弹幕铁了心要把他投成第一。
明明他已经无数次明确地表示过了,他不想成为家主,也不适合做家主,为什么观众们就是狂欢一般地要给他投票?
就因为他善良?就因为他搞笑?
但是这是“选出谁最适合做禅院家主”的比赛,并不是什么“道德楷模”或者“珍珍酸奶喝下去之后面不改色大挑战”比赛,观众们这样任性地胡乱投票,真的好吗?
弹幕变得凌乱起来,不少人在屏幕当中开始混战吵架,修也懒得去看,他推开阳台的门,来到小小的露台上。并没有叫出小黑狗,也没有召唤出玉犬,修也独自一人靠着栏杆,望着东京绚烂繁华的夜景发呆。
楼下忽然响起零星的乐声。修也低下头去,发现是有一个乐队在街道上进行快闪演出。贝斯手在调试效果器,吉他手正在对围拢过来的几个路人说些什么,刚才发出的音乐声是键盘手在琴键上活动手指。一个拿着萨克斯的乐手把琴盒打开放到他们面前,等待路过的打赏。
修也从影子里摸出一瓶饮料,本来想边听边喝,但是低头一看,竟然又是珍珍酸奶。
他怀疑弹幕不仅仅可以影响他的咒力,还有把他身边所有的饮料都换成珍珍酸奶的作用。
修也叹了口气,他随手将珍珍酸奶揣进衣兜,把下巴枕到胳膊上,倚靠着栏杆,静静地等待着乐队的演出。
“我们是,诅咒明日乐队!第一首歌献给大家:《Lost In Paradise》!”
没有鼓手,所以是吉他手口中自己先打节拍,报着:“三,二,一,走——”
萨克斯声响起,轻巧愉快的爵士一下子抓住现场所有人的耳朵。修也不由自主地轻轻用脚打着节拍,听吉他手兼主唱开始rap:“Gotta get it homie gotta move it,yo,一旦确定要做那么所有的事全部闪开退后……”
至少现在,先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开窥视的直播镜头和如黑云笼罩的家族责任,好好地听一首歌吧。
吉他手唱着唱着抬起头,和修也不期然对上了眼神。修也眨眨眼睛,吉他手冲着他灿烂地一笑,大声唱:
“Tokyo prison,若你被困于东京囚笼,我便重新点亮你的热情,No time to explain!”
“呜呜呜呜呜呜呜~”
修也轻轻地哼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
弹幕变得越发密集,其中还有很多鲜红色特别扎眼的字。
为了眼不见为净,修也闭上眼睛,想着这些吵架的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继续轻轻跟着哼唱:“呜呜呜呜呜~”
“Lost in paradise,日月全部消散,继续跳啊跳啊跳啊跳啊跳啊——跳起来吧!Hey hey hey hey!”
闭着眼睛,修也微微笑起来,心想如果他能下楼去的话,一定要给这个乐队送上1000日元,然后买一张他们的演出门票。
这支乐队叫什么来着?
是叫诅咒……诅咒什么?
修也微微睁开眼睛,想要再看一看街上的那几个乐手。但他看向楼下,却没在刚才那个位置找到那几个本该向驻足路人致谢的人。
咦?
人呢?
“你是在找我们吗,小朋友?”
就在阳台的正下方,吉他手背着琴盒笑着抬头问。
修也有些惊讶,他张开口,刚想回应,但是直觉却在轰然报警。
原本他闭上眼不打算去看的那些鲜红弹幕已经铺满了整个视野,修也都看不清那个吉他手了,只看见密密麻麻的无数条重复的警告:
【他们是刺客!禅院家派来杀你的!逃!】
【修也,逃!】
【修也,逃!】
修也本能地想躲进影子,但是吉他手早有准备:“要溜?省省吧,没了影子,我看你还能怎么逃——”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帐],落下来吧!
禅院家那个隐藏着的内鬼把他的术式泄露了出去!
光亮被瞬间剥夺,在全然的黑暗中,修也脚下根本无法出现影子。他想扭头回到房间里去向五条悟求助,但是又一个闪念飘过:五条悟在洗澡!
一个轻巧的纵跃,吉他手已经跳到了阳台之上。他单手拎起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