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没好气地拍开白玉清的手:“还说呢,今天你若是在的话,说不定也能分得一个舞女呢!”
白玉清坐在她身边,无奈道:“夫人,你明知那慕容燮并未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纨绔,就别与我耍小孩子脾气了,你那弟弟的事……”
说到正事,白夫人也严肃了起来:“如你所料,他果然还是以此为要挟,不过确实由那于家公子的口里说出来的,说是想让我们二人在他的婚礼上,接他的敬酒。”
“若是真答应了,怕是就要强行和他们绑在一起了。只是乐铎的事,实在是不好办。”白玉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慕容燮的目的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仿佛就是在赤裸裸地告诉他们:要么,乖乖上船,要么,你那弟弟就别想好过了!
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却是拿捏住了二人的一根软肋。
乐铎,白夫人家中最小的弟弟,算是乐老爷老来得子,一代单传。也正是因为如此,造就了这小子嚣张跋扈的性格。
可既然嚣张,难免就会遇到比他更硬的人,在一次打斗中,这小子竟然是把平滇王的独子给打断了一条腿。
都是独子,白夫人的爹不过是个闲赋在家的前官员,只是因为有白玉清在,才稍稍有些声势。
而平滇王,却是当今圣上开朝时第一个封的王爷,与南阳王和康平侯这样前朝留下来而不敢动的王侯不同,虽然没有积累的声望,但圣上面前的红人这一点。就足够他嚣张了。
于是,乐铎当天就被关进了大牢,且传出消息,由于平滇王十分愤怒,即便请了名医能够为他儿子治好伤,也放话要直接将乐铎发配到边疆。
南边多瘴气,更是有巫术蛊虫一说,乐铎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若是真被发配去了,平滇王再动些手脚,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而平滇王的儿子,与慕容燮甚是交好,两人是十足的酒肉朋友,甚至还做过所谓的“歃血为盟”,正式结拜为兄弟。
平滇王暴戾,他若是真生气了,除了皇上,能够劝动他的估计就只有这个最受他宠爱的,也是令他愤怒的源头,他的独子了。
依此看来,从慕容燮这里突破,或许真的能救乐铎一命。
白夫人心忧弟弟,却也知道白玉清的难处,思考片刻后咬牙道:“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派人多送些东西给那被打伤的世子,只要能求得他原谅……”
“只论皇上给的赏赐,那平滇王府上便是能比得上百个我们了,更何况肯定也有不少人送礼去,我们送的东西,怕是连王府的门都未进,就被扔出来了。”白玉清十分无奈,说的却也句句都是现实。
白夫人彻底丧气:“那这可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弟弟,爹都不知写了多少封信来求助我们了……”
“按律法来说,乐铎那小子确实该受罚,却绝无如此严重,可是在权势之下,律法又算什么。”白玉清的头也有些大,作为按察使,管的就是刑法,可现在,却连家事也管不了。
思考良久,白玉清起身:“人肯定是要救的,只不过具体要如何做,我得去问个人。”
“问什么人?”白夫人奇怪,这泺定城他们认得的人也没几个。
然而白玉清保持神秘,并未告诉她,换上夜行衣便偷偷出门去了。
秦南星本来才刚刚躺下,突然听到房顶传来轻微的声音,瞬间坐起身。
薄言羽也立刻跟着起身,握着手上的暗器,小声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人吗?”
秦南星继续仔细听了会儿,然后才露出笑容:“无事,应该是认识的人,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嗯。”薄言羽松了口气,放下手腕。以秦南星的武功,他说没事,应该就真的没事。打了个哈欠后便又躺下了:“那你出去谈事吧,我就先睡了。”
秦南星轻轻帮她将被子裹紧,然后便从窗户出,上了屋顶。
屋顶的来人正是白玉清,而秦南星,也正是他说的要去找的人。
将乐铎的事大致说了一番后,白玉清便沉默地站在一旁,等秦南星的意见。
不过考虑了片刻,秦南星便出声道:“白大人请恕我直言,以乐铎这般性子,要受些苦不过是早晚的事,即便此次是慕容燮设计好的,跳入坑中的,也是他自己。”
白玉清长叹一口气:“我如何不知道他也该受点磨难,好好磨砺一下,可是这一次,可不只是磨难这么简单啊。”
秦南星却并不觉得此事有多难搞定,很快便给出了解决办法:“让他去边疆不正是最好的磨炼法子吗?不过不能让平滇王出手,最好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去边疆,这样不算流放,也不至于生死完全落于他人掌控。”
白玉清还是不解:“可是这南边的军队大多还是听平滇王的,即便是自己请求去,也难逃他的掌控。”
“现在皇宫里对海上可是重视的很,平滇王的势力大多还是在南疆地带,往东边走走,多靠些海,他便管不着了。”秦南星笑得意味深长。
白玉清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有一事不解:“如今对海盗的确实十分重视,只是那海上不比在平滇王手上安全,几乎去多少人,便死多少人,并且他们也不一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