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羽正望着门口发呆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咦?那不是叶子宵嘛,怎么如此慌慌忙忙是?”
柳云逸也望了过去,正好看到叶子宵匆忙离开的背影:“真的是他,不知他们两兄弟最近在玩做些什么,这几天都未曾见到他们二人。”
“叶子墨受了情伤,需要安静一下倒也正常,可这叶子宵也和消失了一样。”薄言羽也深有体会,心思又动了起来:“不如,我们去跟踪他一下吧,若是真有什么不便与我们说的难事,说不定还能帮帮他。”
“我去吧。”阿藜迅速起身,不知是单纯听薄言羽的话,还是故意想避开刚才那般奇怪的氛围。
不过人已走远,他们三人中,确实也只有阿藜会轻功,才能跟上叶子宵。
阿藜离开后,薄言羽一直随意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为自己和柳云逸都倒上一杯茶后,突然出声问道:“我想知道你对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有何计划?本以为你作为亚元,入仕为官应是问题不大,但现在看来……你怕是连京城也不一定会去了吧。”
薄言羽发现了,柳云逸这么些天来,根本没能读书,而是天天早出晚归,与他的朋友玩在一起,毫无马上就要上京赶考的状态。
没想到会突然被问这样的问题,柳云逸拿起茶杯的手明显僵硬了,杯中的茶水因为晃动,溅出来了一点。
“看来被你发现了,与你说实话吧,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做官。”说完,柳云逸便仰头将茶一饮而尽,就好像那杯中的,其实是酒一般。
柳云逸的回答,完全在薄言羽的意料之中:“只要是你自己慎重考虑后的选择,我必定是支持的,不过你可不要怪我直接,你若是不想再考下去了,那你的爹娘,能接受吗?”
“我……”这问题太沉重,柳云逸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许久,才声音低沉:“我打算,年前就离开这里。”
薄言羽敏锐地发现了,他说的是离开这里,而不是回家,眼睛不由得瞪大:“你该不会……是想跟着你那几个朋友走吧!”
柳云逸用力地点了点头,承认了。
薄言羽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厉害,不过不管你最后决定如何,最好还是与你爹娘说一声,若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也无亲兄弟姐妹。”
柳云逸不再说话,内心还在挣扎。
“我本是想了解一下你未来的计划,也好判断该不该放心地将阿藜交给你的。”薄言羽不动声色地将这话题揭过。
听到阿藜的事,柳云逸的神情了缓和了不少,轻笑着:“若不是遇到了你们,让我发现那些所谓世俗的规矩看法,其实根本不值一提,我也不会有此决心的。”
阿狸在短时间内应该也回不来了,而两人又各有心事,于是在喝了一会儿后,便都回自己房间去了。
薄言羽坐在桌前,发着呆,不知不觉中,头越来越下,竟是很快就趴在桌子上,小睡了起来。
也实在是因为每日的琐事太多,当她真的放松下来时,疲惫自然也席卷而来。
“哒——”
“哒——”
“嗯~”薄言羽努力抬起沉沉的脑袋,揉了揉睡眼。两声不知是何物打在窗上的声音,将她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此时,又传来“哒”的一声,薄言羽彻底清醒了过来,奇怪地走到窗前,将窗打开,看窗外并未下大雨,探出头去,好像也没能发现什么异样。
“莫不是最近累坏了,连幻听都开始有了?”薄言羽一脸怀疑,顺手就将窗撑着,也可以透透气,消消瞌睡。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至少天色变为橘黄色,已是黄昏,可阿藜还没有回来,这便让薄言羽有些担心了,徘徊着考虑是否要出去寻一寻。
“虽然不会武功,但他们应该也不可能走远了才对,我还是出去看看吧。”想到阿藜暗器厉害,但轻功并不算一流,薄言羽还是担忧。
而正当她要下决心,往房间门走去的时候,又是一声闷响,只不过这一次之所以是“闷”的,是因为那东西打在了薄言羽的身上。
薄言羽下意识地摸了摸并不痛的腰,往地上看去,却见除了一粒白色石子样的东西,再无他物。
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包着一粒红豆的白色纸条。打开,上面赫然写着歪歪扭扭地几个大字:“俏公子敬启:离上次所见,已有十载,以红豆为信,试求问今日可否与君共饮一杯?若同意,请将回信掷下。自一位不知名的倾慕者。”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十载,我来到这里都没十年,而记得这身体以前都在青马村里,哪能认得什么奇怪的人啊!”薄言羽眉头上,是一团难解的疑惑。
不过看着那扭七扭八,幼稚得过了头的字体,薄言羽的眉头慢慢舒展了开来,嘴角也慢慢上扬。
她已隐约猜到这东西是谁的恶作剧了,于是立刻撕下一条纸条,提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同样故意歪歪扭扭的字:既十载未见,不必再见。
然后也包上那粒红豆,用力一扔,扔在了对面房子的屋顶上,然后便不再管了,直接将窗放了下来。
再然后,薄言羽便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