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柏晔越说话,喷出来的酒气就越重,阿藜的眉头越来越紧,已经忍不住捂着鼻子起身,看向柳云逸。
柳云逸立刻指了指趴在桌子上的于柏晔,又指了指头,再摇了摇头,表示这人脑子有问题,他也没办法。
然后起身,并不打算再和这人纠缠下去。
然而这于柏晔正处于清醒和不清醒之间,瞥见柳云逸起身了,突然抬起头用力一拍桌子,吼道:“柳云逸!怎么,你又想逃了?就像昨天一样落荒而逃?”
这时,坐在其它座位上的几个客人都大声笑了起来,满是嘲讽。这三四个人配合的可不是路人,而是这于柏晔的同伴,正吃着点心看热闹呢!
虽不想惹事,但柳云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脾气,正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于公子,我与你并不熟,你这样处处针对,不觉得自己毫无君子风范吗?”
楼上的薄言羽也将自己为康平侯诊治的过程大概说了一遍后,便察觉到眼前的人好像在烦恼什么,欲言又止。
薄言羽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个时辰前,天还未凉,玉瑟的房中就多了一人,那人佝偻着背,声音沙哑,口气却似在命令:“侯府那边传来了一点消息,你推过去的那人,应该表现不错,记得尽快进入侯府,你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误了。”
若是以前,玉瑟就算再不愿也会立刻点头答应,可这次,她犹豫了一下问道:“我知道这次任务如果顺利,那结束时我应该很难会有下一次任务了,可是我推荐的这位大夫,会不会也被连累?”
“你居然还有闲心担心别人?”沙哑的声音中满是嘲讽:“刚得到消息,少主很快就要来泺定了,若是不能在他到之前进入侯府,你自己想想后果吧!”
所以玉瑟才有了在薄言羽面前的犹豫。
然而薄言羽并不知内情,下意识地关心道:“是有什么难事吗?”
玉瑟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风来仪背后虽然是侯府,但其实也只是利益关系,若是这次能得到侯爷的另眼相待……”
薄言羽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想让她再侯爷面前说些话。
不过她也算是“商人”,所以在她看来,这事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她能为康平侯治病,本就是玉瑟帮的忙,所以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下来。
玉瑟本想再多说两句,冒着违抗指令的风险提醒薄言羽,可就在这时,楼下于柏晔喊出来的“柳云逸”三个字传了过来。
虽然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但薄言羽想也没想,直接起身:“玉瑟姑娘,我的朋友可能有些事,我得下去看看,就先告辞了!”
玉瑟也立刻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去把!”
柳云逸一番话后,以为于柏晔或许会收敛一些,毕竟这风来仪可不只他们两个。
然而于柏晔却只关注到了他话中的最后一句,冷笑一声:“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不是君子,是小人咯?”
说完,竟然将目光投向阿藜,笑容逐渐猥琐:“我说你怎么这么急着走,原来是在谈情说爱啊,这小姑娘模样倒是还不错……”
一时之间热血冲头,柳云逸直接冲了上去拎着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起来,怒气冲冲:“你再敢轻薄她一句,我今日便让你无法走着出这门!”
这下于柏晔的几个同伴自然不能再继续看热闹下去了,忽视一眼后起身,过来将柳云逸围住。
其中与于柏晔关系最好的一个环着手,仿佛十分自信自己都不需要动手,脸上依旧是嘲讽的笑容:“柳云逸,你最好立刻松手道歉,柏晔的爹可是正四品官员,你呢?你爹不过是个员外郎,你也只是考了个亚元罢了,当真以为惹得起我们了?!”
柳云逸咬着牙,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而他身后的阿藜见此场景,握紧了拳头,心中想着虽然夫人不在,但她怕也忍不住了,随时准备对这几个家伙动手!
“你们在干什么?!”还好这时薄言羽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这才没能酿成几个人被阿藜打残的惨况。
跑下来后,薄言羽首先将柳云逸拉了出来,和阿藜站在一起,戒备地看着面前几人:“怎么?想以多欺少?”
被柳云逸抓住后,于柏晔的酒终于彻底醒了。
只是刚才被柳云逸突如其来的“狠”样吓得呆住了,现在被放下后,立刻觉得丢人,恼羞成怒地指着他尖叫道:“你居然真的敢对我动手,看本少爷不……”
“这里是风来仪,于公子想要做什么呢?”玉瑟缓缓走下,来到两方人中间,声音轻柔,却比怒吼更有力量,将于柏晔剩下的话噎了回去。
玉瑟之名,众人皆知,并且如此温柔的美人站在自己面前,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暂时压制住。
于柏晔也不例外,不吼也不叫,声音总算是正常了:“玉瑟姑娘,是这人先与我动手的,我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平白叫人欺负了去吧!”
“明明是你说话太难听,没事找事。”阿藜也不会拐弯抹角,本能反应便是直接怼了回去。
于柏晔的火气差一点又压不住了,可是有玉瑟在,他只能狠狠地咬着牙,瞪着阿藜和柳云逸。
“玉瑟也不知你们之间到底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