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前朝最有名的一位大将军,以其那出神入化的枪法,闻名天下。
他曾带领军队,与北狄大战几天几夜,最后亲取对方将领首级,被封为护国大将军。这可是武将的最高荣誉!
而林家子孙也大都投入军队之中,一支虎师征战四野,令北狄在内的周边小国和部落,都闻风丧胆。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已经改朝换代,这些小国也不敢趁乱进犯的原因,实在是被打得残血,短时间无力再挑起争端了。
就是这么一个如此功高的林家,只想着保家卫国,不曾关注朝野变化。于是在如今的新魏夺权后,以通敌之罪,灭了林家满门。
弥耳的声音听上去依然平淡,仿佛是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曾祖与祖父都是战死沙场,我爹却死在了断头台。那时我娘还怀着我,靠着几个爹在军队里的部下逃了出来,还将我们林家枪法的秘籍也带了出来。
“再然后,这几个忠心的部下也被牵连,娘在逃亡途中病亡,而我,就成了一个乞丐。”
柳彩儿听到这里,已是心疼地泪流不止了。
薄言羽也是强忍着心里的难受,拍了拍弥耳的肩。此时再多的话都是多言,弥耳要的,也不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
不过知道了他的身世,薄言羽也大概能猜到,为何他一直拒绝柳彩儿。毕竟她是当朝武将之女,而他,也是罪臣之后,连身份都不敢暴露丝毫。
这样的身份差距,他怎么可能轻易地跨越,在这个时代,喜欢,甚至是婚姻可都没那么简单。
过了许久,等到大家都已经彻底接受了这事,薄言羽才点破两人之间这依旧难以跨越的障碍:“彩儿,弥耳身份如此,你还愿意……”
柳彩儿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愿意!”
随后便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太主动了,脸上有些羞红:“人家就是认准了……”
这话居然是由一个女孩子来说,即使这个女孩子平常就跟大大咧咧的,但是能主动将话说成这样,也足以证明,柳彩儿对弥耳,是真真地动了真情了。
“人又不会跑,你如此着急作甚?”薄言羽忍不住打趣了一下,然后看向弥耳:“弥耳啊,你身份之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这彩儿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介意什么?”
弥耳有些僵硬地避开了柳彩儿期待的眼神,并没有回答。
薄言羽知道这事也不能逼他,所以也缓了语气:“反正因为这次受伤之事,彩儿还能在这再逗留一个月的时间用来修养,不论你如何想的,这一个月内,总得给彩儿一个答复吧。”
这一次弥耳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薄言羽的话。
没有立刻得到承诺,柳彩儿还是有些失落。只不过原本她已经绝望了,如今知道了弥耳起码对她亦是有意的,也算是不枉相思一场。
薄言羽让弥耳自个儿好好思考去,打算送柳彩儿回家。
这刚路过蓬莱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懊恼道:“最近事太多的,差点就忘了,这最重要的一件事!”
薄言羽是想起来了,之前计划着要利用蓬莱楼,推广她的药膳之事!
如今有至诚药铺这个大主顾,倒是不担心炮制厂出来的药卖不出去,又有此前收药材的宣传,药材也是不缺。
只是这炮制厂总是要扩大的,薄言羽可没打算将所有药都交给至诚药铺去卖,她现在缺的,是扩张的资金!
而在她的计划中,药膳,就是来银子的一条康庄大道!
柳彩儿听她又提起了这事,立刻解释道:“这事等我回去与我娘说,应该没问题,只不过我听你的意思,这么一家小县城的酒楼,真的够吗?”
好像闻到了好消息的气息,薄言羽立刻期待地追问:“你的意思是?”
柳彩儿也不卖关子:“若只是这里这一家,我缠着我娘,她应该会答应的。各处的蓬莱楼加起来也有成百上千家,这么小小的一家,并不受重视,我娘还是有足够话语权的。”
薄言羽眼前一亮,心思活泛了起来,小声问道:“彩儿妹妹,这最大的一家蓬莱楼在哪呢?”
柳彩儿毫不犹豫,面露得意之色:“自然是在泺定,那可是整个兖庆最繁华的地方,处在兖庆府中央,来往车马无数……”
“泺定,最繁华的。”薄言羽没有继续听柳彩儿后续或许有些夸张的描述,而是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
等柳彩儿得意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试探着问道:“彩儿妹妹,你说,若是我想将我这药膳的想法,推至泺定……”
薄言羽也知道,自己此时有点“得寸进尺”了,不过她也是知道依柳彩儿的性子,定然不会太在意,才敢这样说。
果不其然,柳彩儿并没有多想,反倒是帮薄言羽琢磨了起来:“泺定的事,恐怕就不是我娘一人说了算的,并且你这药膳,他们也不太清楚,要不,我尽力去和娘说说吧!”
薄言羽觉得柳彩儿正好说到了重点,那就是她的药膳,知名度甚低,必须将这名声打出去才成!
将柳彩儿送至家门口,薄言羽笑着道:“那这事就麻烦彩儿妹妹的,若是不成,也不必勉强,毕竟你这次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