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外边的百姓也都踮起了脚尖,伸长脖子,就想见识见识这从未听过的“伏灵草”是何物。
“神医,请看!”白玉清轻轻撩开用来遮掩的黑布,然后便示意薄言羽上前来看。
只一眼,看到这东西也是很正常的绿色植物模样,薄言羽就能断定这绝不是白玉清口中的什么稀罕物。
而第二眼,她就认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伏灵草啊,分明就是一株零陵香,亦称薰草。
只不过这株,比普通的薰草更亮丽,更有光泽,也更纤细一些。
东西很普通,可是白玉清故意拿一株普通的草,非说是千金难买的名贵药材的行为,可是一点都不普通。
借着观察药草,薄言羽暗自琢磨着他的用意:一株薰草,突然冒出来的伏灵草,还有南星之前说过的,他会帮我收药草……
“观察”了这零陵香半天后,薄言羽终于将捏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成竹在胸:“大人一向英明神武,可这次,怕是粗心了一回,这并不是什么伏灵草。”
白玉清一听这话,直接将手上的黑布往地上一摔扭过身去,十分愤怒:“你凭什么说这不是伏灵草?难不成你是故意想要欺瞒我,然后趁机将骗过去?!”
此番话气势十足,离得近些的几个老百姓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被迁怒。甚至还有好事者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这药铺可能要倒霉完蛋了。
反观薄言羽,与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泰然自若。不卑不亢地一拱手,高声道:“我一小小民妇,怎敢欺瞒大人呢?依我看来,这东西不可能一株值千金,倒是应该反过来,千株可值一两才对!因为这不是伏灵草,而是一株普通的薰草!”
围观者中也有听说过薰草的,立刻说道:“薰草?那不是山上到处都是吗?要是真是薰草,怎么可能一株千金?!”
此话一出,门口的诸位都能看到,白玉清的神色已经有些异样了。他转过身去,看着薄言羽:“本大人见你如此信誓旦旦,可有何证据?”
薄言羽再次一拱手,然后不客气地将托盘上的薰草拿了起来:“此物确是薰草,亦称零陵香,相信不只是我,在场也有人是认识的,若是大人同意的话,不如让他们来判断?”
白玉清点了点头,门外立刻有人高喊:“我认识我认识!我经常上山,这要是薰草,我一定认识!”
“那你便进来看看。”一挥手,白玉清就将此人唤了进来,神情依旧比较严肃。
没过多久,这人就表情十分丰富了,支支吾吾的。
薄言羽知道,他这是怕被白玉清记恨,于是立刻出言鼓励:“实话实说就好,外面的人,可都等着你的答案呢。”
其言外之意就是,这里这么多人呢,你还怕个啥?!
于是此人定了定神,不敢看白玉清,终于说了出来:“这……这就是一株一般的薰草!”
结论一出来,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白玉清也眯着眼睛,将那株薰草拿了过去,细细看了看。
然后,便将其往地上一扔,仰天大笑道:“没想到今日我白玉清是马失前蹄,闹了一次大笑话,让各位见怪了!”
戏要演足,但是薄言羽也不傻,知道这话可不能实实地接下来。
毕竟白玉清也是个大官,随便一点小事也能被夸大,他的名声定是不能坏了哪怕一丁点的。
于是薄言羽之前还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现在却变得有些谄媚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知错便能改的人并不多。白大人不愧是我们整个兖庆的按察使大人,气度果然非一般人可比啊!”
这风向转得干脆利落,却又不着痕迹。白玉清的眉毛忍不住地上挑,笑着说道:“本大人认错了,倒是惊着神医了,这样,我为你这药铺题几个字以作赔礼如何?”
“能够得到大人的金字,小店定然蓬荜生辉啊!”薄言羽立刻激动地躬了躬腰,心中则是另一番打量:哦?主动题字,这是想来给我当靠山啊!三品官,这个赔礼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事情仿佛就要尘埃落定了,白玉清一个大官,居然能向一介平民主动认错,还有赔礼,他的名声,只会往上升一点。
不过这场戏在白玉清和薄言羽这,还没完呢!趁着群众还没走,白玉清突然大声问道:“神医说这是山上最常见的东西之一,那刚才你说一千株这草便值一两可是真的?这山那么大,这草怕不是有万万株啊,同样也有千金啊!”
薄言羽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开始解释(下套):“不敢骗大人,这东西虽然常见,可确实是一种药草,可以入药,一千株一两只少不多!”
一切,都是为了引出白玉清后面的话:“听闻神医在青马村还有一炮制厂,正在收各种新鲜药草的,看来这传言不假。只是本大人马上就要离开了,赚不得这一千两了,哈哈哈哈!”
在纸上留下了大大的“薄氏药铺”四个字之后,白玉清便真的离开了。
他走了,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却还在,并没有一哄而散。
薄言羽假装不知道他们留在这里的理由,将刚才认草的那人唤了过来,然后大声说道:“感谢这位小兄弟适才为我作证,弥耳,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