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薄天泽还能说些什么,薄二婶也是如遭雷劈,呆愣在当场,半晌,才冲过去抱住了薄青书,哭喊着:“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薄言羽算是知道了,薄青书是怎么被教得如此不知廉耻,不明伦常的!
见她还在哭喊,像是受了委屈一般,薄言羽忍不住出言嘲讽:“我看听信了你儿子鬼话的那些女人,才是真的傻。你既然哭成这样,想必是觉得受了什么委屈,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衙门,请大人给你‘伸张正义’?!”
一听这话,薄二婶终于是闭上了嘴,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敢再乱喊了。
薄言羽只觉得这画面实在是太可笑了,若是一般人,被如此拆穿,定会自觉理亏丢人,然后待不下去灰溜溜得滚了。
但是面前的薄天泽,正瞪着她,眼神无比的凶狠。
想必在他眼里,错的也不是他儿子薄青书,而是将这些丑事暴露出来的薄言羽!
他若是发疯,定会威胁到在场的其他人,薄言羽立刻将薄言归和牛小燕推去屋内:“大哥,嫂子,娘肯定也听到了这些不堪的事,你们赶快先进去,别让娘太难过了,我这还有管家在呢。”
薄言归两方都放心不下,不过想到刚才孤狼的厉害,就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安抚吴氏去了。
薄天泽还是面目狰狞,眼睛瞪得大大的。
薄言羽不仅没有觉得害怕,还向前走了两步,逼近他,笑道:“孤狼,你说若是将一人的双眼挖出,会很痛吗?应该不会死?”
孤狼低沉着声音配合:“痛,但应该不至死,可以试一试。”
没想到孤狼也会开玩笑了,薄言羽立刻接道:“那就试一试。”
薄天泽的脸色瞬息万变,接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颤抖着说道:“不……不用试了……”
薄言羽再次逼近:“不用试了?私闯我家内院,我若是不做点什么,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再加上令公子的丑行,想来今天我就是狠狠敲打敲打你,县令大人也不会拿我怎样。”
薄天泽不知道县令会怎么做,但他知道,薄言羽现在这样子,很可能什么都做得出来。
至于薄言羽的题外话,他也明白,于是立刻说道:“我们现在就走,立刻就走!羽儿啊……”
薄言羽再次一个瞪眼,薄天泽立刻改口:“薄夫人,薄神医,我们毕竟也算是有点……情分,这衙门还是别惊动了。”
薄言羽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道:“还不赶快给我滚出去!以后永远都不要踏进我家门一步!”
薄天泽忙拉起薄青书和薄二婶:“我们走,走啊!”
三人,就这样仓皇跑了出去,连外院屋内的东西都没收拾就这样离开了。
“啊!世界终于清净了!”薄言羽瞬间放松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哪还有半点刚才威严凶狠的样子。
进屋时,她突然转身,看向孤狼:“今日之事,你肯定会告诉南星,记得告诉他,你是因为我让你去跟薄青书才没在我身边的,别到时候一言不发,将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孤狼也未曾想到,薄言羽会对他说这么一番话,皱眉呆了片刻,才离开。
薄言羽进屋与吴氏等人再次将被绑的事细细交代了一番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她知道,秦南星是让孤狼来保护她,以及帮她的。只不过她依然难以习惯什么主人仆人的身份,还是将对方当做朋友来相处比较自然些。
此时门外的三人却是有点凄凉,薄二婶拉了拉还在生气的薄天泽:“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东西还在里面呢!”
薄天泽在里头的怒火,在外头倒是敢发出来了,直接将袖子一甩,不耐烦地说道:“不就几件破衣服,能值几个钱,有那个炮制厂值钱吗?”
薄二婶一脸委屈:“可是咱是欠了钱跑回来的,炮制厂现在也不可能了,没了那些衣服,今晚就要挨冻了……”
薄青书在人后也一改刚才的怂样:“爹娘,我们刚才起码要问那个女人拿点银两再出来的,要不我现在找几个人,让她再被绑一次!”
这次就算是薄天泽也忍不了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绑她的可是能把按察使惊动的绑匪,这样她都能这么快出来,你能请动比这还厉害的人?更何况,我们被轰出来不还是因为你个臭小子!”
薄青书拍了拍屁股,嘴里不知道嘟囔着啥,但是自觉理亏,也不敢出声反驳了。
冷风嗖嗖,三个人穿得也不多,就这样站在路旁。若不是穿得还算干净,绝对会被人当成乞丐。
薄二婶还是没忍住,冒着可能会再次触怒薄天杰的风险,终于开口了:“天泽,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站着,听说之前你那弟弟被人赶出来,还做过乞丐,我们总不可能……”
“我这不是在想法子吗?!”薄天泽还是一脸的不耐烦,就差直接吼出来了。然而他的话一顿,神色诡异了起来,喃喃自语:“对啊,我怎么差点忘了,我还有个弟弟啊!听说他傍上了个有钱的寡妇……”
将薄天泽一家赶了出去,整个房子都安静了许多。可是这伴着寒意,也冷清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