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孙家,她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扬。一回到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茅草屋,更是忍不住哼起了歌:“小嘛小二郎啊……”
“姐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小沐沐也结束了早上的学习回来了,见薄言羽这副模样,也是好奇不已。
薄言羽嘴角的笑容愈盛,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因为咱们家,要转运了!”
还没开心玩了,院子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薄家的,里长让你们过去一趟呢!”
叫完,这人就走了。薄言羽的开心心情也收了起来,里长让他们过去一趟,毫无疑问,定是那薄天杰来了!
薄言羽先打发沐沐进屋:“沐沐,好好照顾娘,我马上就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又要和薄天杰正面交锋,不过,这一次,她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刚走进屋子,薄言羽就收到了里长传递过来的一个友善的笑,于是立刻回了一个更加乖巧的笑容。不管怎么说,在村子里,里长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面上还是得保持恭敬。
当然,此时坐在一旁像是主人的何寡妇,可不会这么想。见薄言羽来了,直接不客气地说道:“好了,现在人也来了,赶快写休书吧!”
里长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瞪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薄天杰。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像薄家兄妹这么乖巧的孩子,还有薄吴氏那么辛勤的媳妇,这人怎么会选择一个如此张扬的寡妇呢?
里长走到薄言羽旁边,往外看了看,见确实无人,才轻声问道:“羽丫头啊,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薄言羽对他微微笑了笑:“里长大人,我娘腿还未好,大哥还在地里,弟弟又太小了,所以今天的事,就由我来了!”
“这怎么使得,怎么说长子也应该在的!”里长还是觉得不妥。
薄言羽却是望了一眼那边脸已经消肿的何寡妇,高声说道:“里长,今天这事大家都想早点了了,就这样吧,更何况,县令大人也判了‘和离’,我也不过是来听个结果的!”
薄言羽故意加重了“和离”两个字,就是故意说给何寡妇听的。刚才这寡妇居然让薄天杰写“休书”,她娘可不能背上“被休”这个名声。
里长也知道薄天杰和何寡妇是来者不善,这事今天确实也该了了,所以叹了口气,还是同意了:“这和离之事,不过一张纸的事,但是这家如何分,你们可有确切说明?”
薄言羽也正是因为此事才特意一个人来的,若是让薄言归和薄吴氏那性子,怕是最后一点东西都会被搜刮了去。
所以她抢先一步,正视着里长:“里长,想必你也知道,我薄家本也算是个富足人家,家有良田数十亩,然而在与羽儿的大伯分家之时,我爹仅因为几句话,就要面子只要了十亩地。”
听薄言羽竟然是从那个时候说起,薄天杰好面子,瞬间就急了:“以前的事,现在说来做什么?!”
薄言羽并不打算搭理他,继续说道:“如今我大伯早已卖了地卖了薄家老宅搬走了,而我们那十亩地,又因为我爹喜欢去那蓬莱阁参加‘诗会’,被卖的就剩一亩了,房子也早就变成了茅草屋,我们家,可以说是真正的一贫如洗!”
“可即使是这样,我爹却还抢了我娘的嫁妆,也不知拿去做什么了,里长,今日羽儿来别无所求,只希望我爹能净身出户!”
什么黑历史都被抖落出来了,薄天杰气得指着薄言羽的鼻子:“你个不孝子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竟然毁你爹声誉!”
薄言羽冷笑一声,直接拍掉了他的手指:“爹,你做的那些事情,村里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又在这装什么?今日你要么净身出户,要么将娘的嫁妆还回来,抑或是,我们再上一次官府!”
什么嫁妆,早就被他送到当铺换了银子来取悦何寡妇了。薄天杰一时无言,只能气得用力甩了甩袖子,重复那一句话:“不孝子!真是不孝子啊!”
一旁的何寡妇虽然很想骂上几句,可是她的嘴还未好,不便太大声说话,所以只是轻轻踢了薄天杰一脚泄愤,然后假装大气:“不过是几间破草屋,还有一亩废田,我们也不稀罕,赶快把事结了吧!”
虽然这事看起来荒唐,但是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协议,里长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就把事定了。
拿到和离书,薄言羽立刻把它叠好塞进怀里。这可是彻底摆脱这个人渣的证据,自然得好好收着。
临走之前,薄天杰气不过,又回过身指着薄言羽的鼻子骂道:“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个不孝女了!”
反正今天逼他净身出户,肯定要落个不好的名声,连这一句,薄言羽也不想忍,既然做了,就做个彻底!
薄言羽伸手,一下直接抓住了薄天杰伸出来的两根手指:“我倒想问问,你何时养过我,薄大老爷?或者以后应该叫,何大老爷了吧?”
薄言羽的话,狠狠地扇在了薄天杰的脸上。要说和何寡妇在一起,他是又有钱,还能体会那方面不一样的乐趣,但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他一直以来大男人的身份,怕是要荡然无存了。
何大老爷,这不就是嘲讽他和“入赘”一般无二吗?薄天杰气得两眼通红,想骂回去,可是他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