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很快堂外的人证们分分开口,说亲眼见到他们二人白日宣淫,并且还有人直接发了赌誓,这样一来,此事可信度相当之高。只是薄言羽看了一眼丝毫不惧的何寡妇,隐隐有种不详感。
事实证明,这不详之感并非空穴而来。
在那高堂之上的县令,居然制止了那些“人证”的吵闹,向薄言羽问道:“你可知,状告亲爹乃是大不孝之罪?虽然这么多人都愿意为你作证,但是毕竟口说无凭,既然你说你爹有罪,那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将他犯了哪些罪说清楚,否则本官如何断案?到时候反治你一个不孝的罪过了?”
薄言羽冷笑,她算是明白了,这县令根本就是站在薄天杰和寡妇那边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若只是普通村妇,便只知道他爹有罪过罢了,哪里懂得了那么多?并且居然还用不孝之罪来压她?
好在她做了两手准备,既然你要听,那本姑娘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
薄言羽先是一拜,然后挺起胸膛,腰板挺直:“既然大人想要听个清楚,那民女自然会说个明白,只是这不孝之罪,民女不想背,但今日就算是背上了,民女也不惧!”
“民女述爹之罪,便是……施虐于结发妻子,强占妻子嫁妆!我娘昨日就因为嫁妆被我爹打断了腿,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爹却在这……呜呜……”
不就是哭吗?谁不会啊!
于是整个县衙,包括跪在另一边的薄天杰和何寡妇都懵了。不是告他偷情还有白日宣淫那档子事吗?怎么变成抢占妻子嫁妆了?
薄言羽看他们如此诧异,心里冷笑:拜托,老娘又不傻,这个年代男子出个轨哪能得到什么惩罚?什么白日宣淫,也不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好讲的,才不会傻傻的上当呢!
那县令哪还有一开始悠闲的模样,没好气地问:“刁民!你这到底告的是哪桩罪?”
薄言羽睁着大眼睛,十分无辜:“民女告的一直是强占嫁妆之罪啊!之前的,不过是在描述来县衙前的事,那些事,民女作为女儿,是不便说的……”
最后一句话故意说得小声而可怜,就像是信号一般,立刻,在那堂外冲进来一人,正是薄言羽之前打好招呼的妇人。
这妇人也是二话不说跪了下去:“大人,民妇也要告,告这二人通奸,还白日宣淫,污秽了我的耳!”
此时的薄言羽真想给她竖个大拇指,太仗义了!这下薄天杰,可是真的死定了!
关于强占嫁妆的事,有薄言归这个目击者,如今薄吴氏又还躺在床上,再加上之前的那个装嫁妆的盒子,估计还在何寡妇家里呢,一搜就能搜到,所以这罪,他是一定得担下的!
至于通奸,目击者也是一大把,又是由何寡妇的邻居告发,这好像也没什么可挽回的。
然而那何寡妇却还是死鸭子嘴硬:“今日薄天杰就是来教我画画的,至于你们所说的是,那也不过是酒后乱了性,何来通奸一说?你们今天看到了,难道还看到他昨日住我家中了?”
在这个朝代,通奸一罪,夜宿确实也是要点。
“这下麻烦了!”薄言羽有些担忧了,她实在没想到这何寡妇这么不要脸,并且她刚才还发现,这寡妇竟然还和县令眉来眼去,想来是两人之间也有什么!
何寡妇都这么说了,偏心县令也想就这么结了,结果就在此时,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突然走了进来:“大人,我可以作证!”
薄言羽一看他便认出来了,这就是至少在茶馆里的那群人之一。
“大人,我可以作证,昨日我就见到他们二人在夜市闲逛,然后一同回了何家!”男子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劈在了何寡妇的脑子上。
“你……你胡说!”这个时候,何寡妇也就只能咬着牙腆着脸否认了。她坚信,只要她坚持不认,这书生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县令就不可能会治她的罪!
这些人可不知道,她和县令的关系,那可是匪浅啊!
何寡妇硬撑着,薄天杰却在这压力下有些受不住了。他本就脸皮薄,如今什么事都铺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薄言羽见何寡妇还在给县令暗送秋波,正思考该怎么断了他们的联系呢,就听到那县令又是一记惊堂木,这声音听得她都腻了。
接下来的场景,让薄言羽分感意外,因为那县令居然指着何寡妇和薄天杰二人:“既然是柳秀才的话,那定是做不得假,你们二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这县令的态度改变,何寡妇也吓了一跳,当即就想说什么,结果那县令直接堵住了她的口:“还想狡辩?来人,让她给我闭嘴!”
收到了县令眼神的衙役可不会留情,直接一个箭步上去左右开弓,听着那“啪啪”的脆响,薄言羽都觉得有点手痒痒了。
还真是一出好戏!薄言羽看那县令大转变的态度,毫无疑问,这个突然出现的书生,身份肯定不一般,只不过这寡妇并没有眼力见。
“通奸”罪都快定下来了,薄言羽也没必要多言,她只是想听到这两人浸猪笼的宣判。
见情况大变,何寡妇的死缠烂打也不管用了,薄天杰也急出了一头冷汗。
这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