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国近来三番屡次挑衅引起战事爆发, 两国交战。
朝堂之下人心惶惶,纷纷担忧此次没有苍将军的统领,不知能像以往那般否击退狄国的侵犯。
福公公陪姜酒出寝殿走走时, 偶然间听到侍卫婢女们讨论此事。
福公公小心翼翼地看向姜酒, 心里还是觉得苍将军没有谋害皇上的心思,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姜酒停住脚步站在原地, 压低了声音温声说道:“奴才去驱散那些多嘴的宫人。”
“无妨。”姜酒面色淡淡地望了一眼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宫人们,挪动脚步往御花园的亭子里走。
他并不是很担心此事, 苍鸿泽此前与狄国有过多次交战, 曾几次击退蛮戎,经验很足。
先前还有些担忧燕陵澜的身份不足以让西北大军信服, 但看近日苍鸿泽传回来的密信, 事态还算顺利。
看来苍鸿泽行军多年,自然有他一套铁血的驯服手下之策。
姜酒在凉亭中的石椅上坐下, 盯着一旁被雪覆盖的寒枝出神地看了一会。
“王府那边如何了?”姜酒出声问一旁的福公公。
“潜伏在王府附近的护卫时常听见王府这两日频频传来争吵声和摔东西的巨响声。”福公公压低声音凑近到姜酒耳边说道。
“多派些人过去守着,尤其是近日多留意些是否有人到王府或者有任何书信往来。”姜酒若有所思地问福公公,“他们后来有去打探小莘子的下落吗?”
“有, 这几日他们王府的人一直在长安城各处搜寻。”
姜酒嗤笑了声, “那就让他们好生寻找去罢,对了,那小太监如何了?”
“还在柴房关着,就是一直吵着想见皇上。”福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姜酒的面色,见姜酒果然面色不虞, 便赶紧说道。
“皇上放心,奴才已经让人教训了他一顿。”
“有何事要见朕?”
“没说, 只说想求见皇上一面。”
姜酒这些日子闷着也着实无聊, 闻言便站了起来, “那就去会一会他,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诶好。”福公公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跟上,领着姜酒往柴房走。
刚一打开柴房的门,姜酒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在狭小的柴房内弥漫着。
他微蹙着眉头站在靠近门处,一旁有护卫上前用脚踢了踢蜷缩着躺在地上的小莘子。
胸口的闷痛让他从昏睡中惊醒过来,还未睁开眼睛就感觉脖子上被刀尖抵上。
他麻木地睁开眼,干燥泛着死皮嘴唇翕动,“我要见皇上。”
“哦?有何事要见朕?”姜酒好整以暇地看着小莘子。
小莘子神色一怔,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即循声看向姜酒,许久未喝水的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烟。
声音艰涩沙哑,“皇上…”
姜酒抬手示意护卫和福公公退下,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看着小莘子。
小莘子见姜酒没走,心下一喜,手肘顶着地面一寸一寸地往姜酒方向挪。
铐在手上和脚踝上的粗链拖拽在地面上发出声响。
姜酒面色冷淡地看着小莘子艰难地朝他爬过来,在距离他不到一步之遥处因粗链的长度限制迫不得已停下了靠近的动作。
“说吧,找朕到底有何事?”姜酒居高临下地看着小莘子。
小莘子朝姜酒伸出手,指尖无力地垂着,试图去够姜酒的衣袂。
姜酒停在原地不动,看着小莘子挣扎地想要靠近他的双手,最终整条手臂均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想问话的心思也歇了,转身就想离开,“你既无事要说,那朕先走了。”
“等等!”小莘子神色微变,挣扎着想站起身。
“皇上,能否给奴才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奴才不想离开皇上…”小莘子着急地看着姜酒离开的背影,声音急切认真。
姜酒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小莘子,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见姜酒如今疏离冷漠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般信任亲近,小莘子心里像针刺般刺痛。
“奴才是真知错了…”
“那日素雨来找奴才,想让奴才给皇上下药,奴才当时就想告诉皇上。”
姜酒忽地轻笑了下,“但你没有不是吗?”
“莘嘉运,若你爹没有死还被娴妃掌控着,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听命于她,为了救你爹而杀害朕对吧?”
小莘子猛地一震,脸上的血色全退,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发颤着想说些什么。
“不会…奴才不可能对皇上下毒手…”小莘子声音极轻,边摇头边喃喃自语地说着。
姜酒冷眼看着小莘子自欺欺人的模样,不愿与他再多说。
见姜酒又要走,小莘子猛地暴起往前一扑,手指堪堪擦过姜酒的衣摆。
“皇上,奴才无论如何都不会真的对您下毒手。”
“不必多言,待这段风浪过去后,你自行离开皇宫,永不得再踏入皇宫半步。”姜酒往后退了半步。
小莘子浑身骤僵,姜酒的话砸得他头脑一片空白,颤颤巍巍地说。
“皇上…您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