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过后早上起来头还在隐隐作痛, 姜酒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的大臣上奏,只觉得头越发昏沉。
各种杂事说了一通之后,终于听到一件令人振奋的事, 有大臣上奏说苍将军大败狄国,现已传回捷报, 正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回朝。
姜酒心下一喜,脸上露出个笑意,“如此甚好,苍将军乃我朝不可多得的良将, 众爱卿觉得该如何嘉奖苍将军才是?”
“苍家三代从军为我朝效劳,苍将军更是人中龙凤, 屡立奇功,如今苍将军已到适婚年龄, 却尚未有妻妾,陛下何不考虑为将军赐一桩婚事。”丞相上前进言道。
姜酒忽地想起苍鸿泽走前曾对他说,若他大败狄国而归,希望他答应他一个请求。
苍家家世底蕴丰厚, 功名权利都拥有了, 唯独苍家向来子嗣单薄,看来当时苍鸿泽可能想跟他所求的也是一桩好婚事。
“是啊, 如今年关将至,苍将军大胜而归,趁此机会替将军操办婚姻大事喜上加喜。”
“丞相所言极是。”
底下的大臣纷纷应声附和。
姜酒沉吟一声,也觉得此法不错, 待苍鸿泽回来后, 替他寻桩好婚事, 到时候苍鸿泽若有看对眼的女子便下令赐婚就是。
“如此甚好, 待苍将军回朝后再好好商量此事。”今日早朝耗了许久,他已经有些乏了,摆手道,“退朝。”
“恭送陛下。”众臣跪送新帝离去。
底下新上任的尚书郎沈修诚还是第一次见新帝,先前站得远且因为不能直视圣颜,只隐隐约约见到端坐在上方龙椅处新帝清隽修长的少年身形。
如今跪送新帝离去,在新帝经过时那衣袂翩翩间带起一阵风,他的鼻间顿时闻到一股异常好闻舒服的香味。
按耐不住稍稍抬头一看,刚好看到新帝白皙光洁的侧脸和挺翘漂亮的鼻梁,冠冕上的珠帘微微摇晃。
像是注意到沈修诚的目光,新帝那双会说话般清透的眼睛懒懒地瞥了一眼沈修诚,很快便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
沈修诚愣愣地怔在原地,那清脆的玉石撞击声像是寺庙里的钟重重地撞进心里,回荡声悠远绵长,久久不散。
直到新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才堪堪回过神,一旁的同僚见沈修诚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
出言调侃道:“看你一脸丢了魂的样子像是思春似的,莫不是惦记着哪家姑娘,听闻皇上要给苍将军赐婚心里便也跟着着急起来。”
沈修诚面色涨得通红,脑海中又浮现方才新帝惊鸿一瞥的模样,“休要胡说,我不过是...”
见沈修诚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那同僚放声笑了出来,越发认定沈修诚就是思春不好意思罢了。
沈修诚性子内敛,平日里专心在书房里潜修,从未见他如此窘迫不自然的神色,那同僚见沈修诚因他的话恼怒了,想了想,便陪笑道:“是我胡言乱语了,尚书郎莫怪,为表示我的歉意,今夜梦月湖那里有游船,我请客。”
沈修诚眉头一皱,拒绝道:“我并不爱去那烟柳之地。”
同僚了解沈修诚的性子,了然地点点头,“放心,今夜梦月湖那边是要组织文人雅集,来的都是文人雅士,还有不少的名士书画可观赏。”
最后这句话说动了沈修诚,他向来爱收集些名画,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
姜酒一回到寝殿便迫不及待将头上沉重的冠冕摘了下来递给小莘子,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往床榻的方向走。
小莘子见状立即走上前替姜酒按揉着肩膀,轻声道:“陛下今日这么晚才退朝,朝中公务繁杂,陛下要多注意身体。”
按在肩上的手力道适中,不轻不重,很好地缓解了酸胀的肩膀,姜酒放松身体任由小莘子动作,有些昏昏欲睡。
“是啊,最近年关将近,宫中事务繁多,正值苍将军也要回朝,还要考虑将哪家的官家女子赐婚给苍将军。”
想到这,姜酒睁开眼,“这样,你等会传旨下去,让大臣家中有适婚女子的画像统统递上来。”
小莘子应了下来,双手顺着姜酒的脖子慢慢按揉,龙袍的衣襟穿在身上有些宽大,后领处的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肤。
小莘子瞳孔骤缩了一瞬,姜酒掩藏在后颈处的肌肤上面满是暧昧的红痕,很像是被人用力吮吻出来的。
多得几乎连成一片,缀在白皙的皮肉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不知道在龙袍掩盖之下的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这些痕迹。
他的脑海中顿时蹦出昨夜状元郎看着他时那冰冷的眼神,既有压迫感。
这些...应该都是状元郎弄出来的吧。
小莘子按揉姜酒肩膀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语气沮丧,“状元郎才华过人,不像奴才愚笨不能替陛下分忧,想来陛下如今有了状元郎陪伴,想来陛下能放松许多。”
姜酒一怔,先是诧异小莘子忽然说这番话,但随即又想到什么,不禁眼睛一亮。
“对啊,朕还有状元郎,这样,等会你一起传旨让状元郎来御书房替朕批奏折。”
本来他就不精通这些,如今小莘子的话倒是点醒了他,放着这么一个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