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娘娘近来的脉象十分平和,虽休息不足,却也不至于伤身。不过老臣斗胆,还是请娘娘尽量好好休息,多多保重身体……”
长乐宫内,新上任的太医院院使李明全,正按宫里的规矩给萧惜若请平安脉。
作为萧惜若入宫以来,随侍在长乐宫的领班太医,他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毕竟他这院使之位,还是贵妃娘娘亲自封的呢~
“这半年来也辛苦李院使了,降雪,赏。”
饮下一杯热茶,萧惜若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清楚的。毕竟她身边的温素素与楚娇娇,哪个不是看病害人的一把好手?
平安脉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接过降雪手中的赏银,李院使当即便向萧惜若谢了恩。
不过他却没急着离开,而是有些颤颤巍巍的道:
“娘娘,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娘娘能够允准。”
“哦?”
萧惜若挑眉,她宫里这群太医都是挑过的,所以十个有九个都是老实人,仅剩的一两个滑头,也早给她这起伏不定的病情给吓老实了。
毕竟天天担心着自己脑袋的人,哪儿还有功夫搞花花肠子啊?
所以她还是第一次见有太医求她办事,且对方明明害怕极了,还要努力的往外蹦字儿的。
“实不相瞒,京中忽然出现了一种怪病,太医院前两日便派人去看过,可去的太医不仅没查出病因,其中一名随他前去的徒弟还因此染疾,让我等分外忧心。所以微臣,微臣是想跟娘娘借一借温神医……”
说到这里,这李院使也觉得一阵脸热,他可是一院院使,这太医院的最高官员啊……
可他在掩面看了那徒弟之病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院中也不是没有人说这就是伤寒异变,按照以前的土法子便治了……
可这不是都吃了两天药了么?那病是一点儿起色都没有啊!
“怪病?”
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萧惜若前一秒还带笑的眸子,下一刻便染了霜。
今日一早沈眠便来长乐宫叫走了阿晏,当时她迷迷糊糊的,除了给阿晏解开手铐外,似乎也听到了一些“怪病”、“病尸”之类的词。
当时她还没在意,如今一听李院使之言……
见她蹙眉,那李院使立刻吓得匍匐在地上,心道自己也是昏了头了,居然敢让贵妃娘娘的贴身医女去看那怪病。
万一温神医有个好歹,再把那病气过给了贵妃娘娘……
想到这里,李院使那匍匐的身子不禁一阵发抖,就差砰砰砰的给萧惜若磕响头,高喊自己有罪了。
结果……
“温神医,您这是……”
某染病学徒家门外,李院使等人看着在他们面前系上双层面巾,然后又在手上戴上了厚厚的,一看就是宫里暖手棉套的温素素,嘴角一个劲儿的抽动。
这也就罢了,您手上咋还提着瓶酒呢?
难道神医都是边喝酒边看病的?
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快要被双层面巾捂死了的温素素也很想问问小贵妃,她为何要让自己穿上这些……
还说什么出来时一定要用勾兑了黑玉膏的烈酒,将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泼洗一遍,就当是给自己消毒杀菌了。
虽然不明白什么是消毒,什么是杀菌,但温素素如今唯小贵妃马首是瞻,小贵妃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道理的!
做好一切准备后,温素素终于在李院使等人的带领下,缓步走入了室内。
一阵药香扑面而来,但这药香并不纯正,因为其中竟夹杂了一丝细微的臭味,似死老鼠,又像什么腐烂的味道……
微微皱眉,敏锐如温素素几乎是立刻走到床边,抬手便掀开了榻上之人的被子。
“满身大疮,高烧不退,偶有咳嗽之声,整个人昏昏沉沉。娘娘,我敢确定那不是伤寒,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怪病……”
长乐宫内,温素素面色凝重,继小贵妃与自家主上的病后,她再一次在治病上受到了打击。
那病太怪了,找不到病因,寻不见伤口,而据那名学徒自诉,他当时只是帮自家师父触碰过死者的皮肤……
不得不说,听到这里时的温素素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的手,以及上面厚厚的暖套。
为了自家娘娘的安全,她方才在宫门前又用黑玉膏制成的药水消了一次毒,以求自己不会将病气带回宫中。
“浑身大疮?病因难寻?”
听到此处,萧惜若的脸色是彻底变了。
这什么?
这不就是这本书里,原本该出现的那场瘟疫么?
疙瘩瘟……
对,这本书的读者都叫它疙瘩瘟。
日防夜防,明明顺安地动都没出的疙瘩瘟,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大燕京城?
难道瘟疫和地动只是发生的时间差不多,而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么?
萧惜若不理解,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她必须立刻行动,将这场瘟疫扼杀在摇篮里。
“传本宫的命令,让姚指挥使立刻将仪鸾司卫所腾出,派人将所有接触过病尸和病人的人寻回。建立疠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