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宫女跟她走了么?”
封无晏将一幅画卷铺开,看其上山水环绕关口众多。如若有旁人在,一定能发现这是张极其详尽的大燕地图。
“未能。”
沈眠摇摇头。
“王淑妃适时出来,亲手阻止了贵妃将那宫女带走。眼看两方便要动手,那宫女竟流着泪磕头对贵妃说她没遭淑妃逼迫,一切都是自愿的。”
“自愿?”
封无晏冷笑,沈眠也尴尬道:
“据说此宫女对您一见倾心,曾妄想与您接触。您是知道的,王淑妃小肚鸡肠,自是因此记恨上了她……”
不得不说,沈眠觉得这后宫里的女人还真是复杂。
一个个各怀鬼胎的。
他原以为贵妃是不一样的,可到头来贵妃之于他们主子,竟如先帝之于夫人。
绿萼本高洁。
如今却成了绕不开的梦魇。
“近日那老太婆可有什么动向?”
封无晏望了沈眠一眼,浓雾下是对他莫要胡思乱想的警告。
“太后近来诸事顺心,又有那花家五小姐从旁陪伴。听说过两日不仅要请戏班子进宫唱戏,还要让那钦天监的太清道人入宫,带其弟子为嫔妃们卜卦呢。”
与此同时,长乐宫中的席阳也正在与萧惜若闲聊。
这戏班子唱戏她还能理解,可钦天监里住道士?
好吧,这钦天监在古代的确是个迷信组织……
“其实这太清道人不住钦天监的。”
席阳笑了笑。
“先帝朝时,他因多次为先帝进献丹药,让先帝恶疾转危为安而得名。受大燕太祖影响,先帝本也是个信佛的,是直到这位出现才开始信道的。”
“也就是说先帝让他去钦天监挂名,也是为了扶持扶持自己喜欢的道家?”
萧惜若抱着热牛乳,一口口喝着。
“没错,先帝在宫中给修了静心堂,那道人在宫外的居所则叫清虚观。虽不及空明寺香火鼎盛,却也是大燕数一数二的大观了。”
比起萧惜若的纯好奇,一旁的降雪等人却多了几个心眼儿。
这不,一个个都悄悄给席阳使眼色,似乎是希望他劝她们娘娘主动去找那道人瞧瞧。
众所周知,这道人当初就是花家献给先帝的,因此一直都是花太后的亲信。
不过对方确实有本事,至少帮先帝吊了十年的命呢。
席阳点头会意,可他刚要开口,萧惜若却自顾自道:
“那感情好。过两日寿康宫听戏时,本宫也请这位帮本宫瞧瞧。”
转眼两日已过。
由于人力物力充足,萧惜若名下的“星级大酒店”已初具规模。
死士们送入宫的不仅有取名册,还有一叠他们近日走街串巷收来的话本子。
虽大都是些酸秀才写的才子佳人、古人野史,可整理整理还是有意思的。
为了确保后续有新作品产出,萧惜若也做主给掌柜的讲了契约制。就是给这些人钱,按字数按精彩程度拉着他们一直写的方法。
掌柜的们知道后欣然接受。
当然,给了他们萧家的东西那就别想到处卖了,要不然萧家的拳头可是很硬的。
“至于那酒楼的名字,就叫‘云梦天‘吧”
本是一场兰柯,醒来自是无物。
萧惜若觉得挺好。
“娘娘,咱们该出门了。”
刚刚将名字敲定,降雪便带来了仪仗准备完毕,她们也该去寿康宫请安了的消息。
俗话说,要想发,扫十八。要想有,扫十九。
作为腊月中真正的除尘日,这在宫中也算个不小的节气。
因此萧惜若等人都还没给花太后请安,便被嘉悦请到了寿康宫后的康泰殿。殿外烧着新鲜的红箩炭,殿前搭着精致大气的一方戏台。
宫中娱乐极少,所以妃嫔们个个喜笑颜开,冬日虽寒,但大家想看戏的心是热的。
嗯,除了未被安排在碳火边上,以前看惯了电视手机,故而对唱戏并不是很新奇的萧惜若。
此时此刻,体寒的她已经开始手脚冰凉了。
“娘娘,您没事吧……”
降雪将一个暖炉递到萧惜若手中,目光冰冷的扫了那嘉悦姑姑一眼。
这么明显的苛待,她怎会看不出。
然而那嘉悦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见降雪冷眼不仅未恼,反而微微陪笑。
这般阳奉阴违的段位,实在不是那海贵可比的。
“无事。”
多吞了一颗十全大补丸,萧惜若淡声道。
花太后之前对她的态度都很友好,可今日却明显是在警告她。
啧,看样子这花素依还真是她的心肝宝贝儿啊。
“啧啧,有些人表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终归不还是怕冷么?”
一旁的王淑妃嗑着瓜子儿,语气里尽是刻薄。
与萧惜若相反,她这位置可离炭盆很近呢。
于是她便听萧惜若道:
“既然淑妃是个不怕冷的,那有种跟本宫换换啊?”
王淑妃心头一堵,心说这贱人还真是不要脸。
而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