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场景就在自己的记忆中,历历在目。
黑暗之中,云彦想到其中场景,只觉得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了和沈疏珩的对话框。
他看到对话框的最后,他们互相道的那句“晚安”,心中满是庆幸,蓄满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砸在手机上屏幕上。
他特别想问一句“你睡了吗”,特别想和沈疏珩说几句话,可是又知道自己现在发信息过去,一定会把他吵醒——自己的信息,他一向都是设置了不同的提示音的。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条一条翻看自己和沈疏珩发过的信息,平复心中的狂躁。
——幸好,幸好王凛现在已经高位截瘫,否则,云彦心想:自己一定会想亲自去一刀一刀捅死他。
到了第二天,云彦一到剧组就抓住莫林问他:“当时沈疏珩的母亲,她的记忆也被消除了吗?”
“没,没有啊!”莫林一脸懵逼。
云彦松开了他。
这么说来,沈清雅其实是记得一切的。
那么,他应该就会记得“自己”的存在。
不过到现在,云彦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沈清雅:“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保护他吗?”
沈清雅那时是说“有”的,但当自己再追问,她却再说不下去了。
那么这个人,应当就是自己。
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
他几次想要拨打沈清雅的电话,却终究没有拨出去,还是决定再等等。
之后的几天,他恢复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比如自己回家之后被一个男人训斥。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王家的事儿你不要管!”
“我跟王总最近接触很多,你天天跟人家儿子打架,你让我怎么做人?!”
他听着训斥,冷不丁地笑了一声:“您本来就不怎么做人。”
“你!”男人气急,抄起皮带就打过来:“我真是白养你了!”
“小屿!”一个女人冲过来护住了他,对男人吼道:“你凭什么打他!小屿做的是对的!”
梦中的自己看向女人,发现那正是在之前的梦里出现过的,自己的母亲。
这个梦的时间应该比玉坠出现的时间靠前,女人穿着一条连衣裙,一看就价值不菲,看起来养尊处优,看脸色也好很多,大约是没有疲惫感的缘故,像是比之前见的那次年轻一些。
“他对个屁!”男人冲女人吼完又冲他吼:“你知道你给我惹了多□□烦吗?!上次你们俩打架,我跟王肃笙好一通赔礼道歉!终于算是没事儿了,结果这次你又打?这次你跟我一起去道歉!”
“我不去。”
“你必须去!”
“去个屁啊!不如你趴地上舔舔王澈的鞋看看香不香,他爹肯定原谅你。”
“你!”男人的脸都要被他气成猪肝色,拿着皮带就追过来,家里一阵鸡飞狗跳。
“你别打了!”女人再次护住他。
男人却对女人吼道:“你除了整天护着他你还会干什么!”
这句话一出,客厅里忽然一阵静默。
“你觉得我没用是吧?”过了好久,女人才开口,眼眶通红:“那离婚啊?”
……
云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记忆中的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鞋子看起来都挺贵,但第一段记忆中,自己竟和母亲住在那么普通的房子里。
玉坠那段记忆大约是靠后的,那时候,母亲和父亲应该已经离婚了。
并不是因为他和王澈打架——那件事只是□□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在那片段的记忆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那时候的烦躁不安,对母亲的心疼眷恋,以及对父亲的鄙夷和憎恨。
离婚了也挺好……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人又在哪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学校的记忆。
他那时候似乎不怎么好学,课本放在桌子上也不翻一下,他似乎和王澈是同班,每次出门进门见了就互相看不顺眼,总是大大小小的起矛盾。
王澈到底也没把他怎么样,但他看见王澈就心烦,上课时候看见王澈贱兮兮的后脑勺就想砸他。
有天路过隔壁班,他看见沈疏珩孤零零地坐在最后一排看书。
他总是路过隔壁班,总是看到沈疏珩。沈疏珩总是这样孤单,没有人靠近,沈疏珩也不主动和人交流。
曾经,明明他也是校草,是被人追捧和崇拜的偶像。
云彦感觉到记忆中的自己心中一阵烦闷,看到沈疏珩旁边还有一个桌子,空的,于是走过去,拖了把椅子,坐下。
“你们班下节什么课啊?”他碰了碰正在做题的沈疏珩,漫不经心地问。
沈疏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撇了撇嘴,想沈疏珩也不会说,又拍了拍前面的男生:“你们班课程表给我看下?”
前面的男生看到是他,愣了愣,把课程表递给他。
他看了看课程表,一拍手:“咱们两个班老师都一样,正好上节数学课我睡过去,再来听一遍。”
“数学课!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