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愿意接受治疗的消息,他开心极了,但是在检查室门口等了这么久,忧心却又占了上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万一检查结果显示腿部条件已经不适合做手术,没了站起来的希望。这对贺先生来说,肯定是个很大的打击。
他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替老板遮掩道:“是的庄先生,贺先生还在开会。”
庄简宁双手各提着一个袋子,手机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朝厨房走:“大概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得约摸着时间,提前煮草药,最好贺灼一到家,就能享受到热腾腾的药浴和按摩。
李助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贺先生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贺先生九点之前应该能到家。”
挂了电话,庄简宁拿出一包药材,将剩下的全部放进了冰箱的保鲜层里。
药材浸泡20分钟,煎煮30分钟即可,庄简宁见时间还早,去一楼阳台和二楼卧室溜达了一圈,挑着开的正盛的鲜花剪了几捧,插了三瓶花儿,一瓶放卧室,一瓶放书房,剩余一瓶留在了客厅茶几上。
——
好几个小时的繁复检查让贺灼脸上带了一丝不耐,他坐在医生办公桌对面,低头看着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
[毛君:大概下个月开庭。]
贺灼细长好看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回了条信息过去。
[那这个月我先送贺家那些人一份大礼。]
坐在对面的米斯特医生仔细地翻看着检查的各项指标和数据,脸色越来越沉。
十年了,他清楚知道最佳治疗时间已经过去,只是在检查之前,他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
贺灼回完信息抬头,看见米斯特的神色,差不多了解的结果。
只觉得胸口一阵阵憋闷,他想赶紧离开这里:“什么情况直接说吧。”
米斯特将报告放在桌上,摘下眼镜,神情严肃,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清晰回荡:“按照检查结果来看,目前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五,这个概率还得依靠术后系统的康复训练支撑,而手术一旦失败,截肢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贺灼呼吸一窒,左眼皮骤跳不停,垂眸,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知道了。”
他只是厉秋白不择手段达成私欲的恶心产物,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能够遇到并拥有庄简宁,已经是老天网开一面,他怎么还有资格去奢望其他呢。
——
听见大门转动的声音,庄简宁刚把煎药的火关掉,快速将药液倒进木桶里,脚步雀跃地朝外走。
轮椅已经驶进玄关,身后站着神色不虞的李助。
庄简宁满心满眼全是贺灼,走近他身旁,像无数平凡又恩爱的夫妻迎接工作晚归的伴侣:“饿了吗?我煎了你最爱的神户牛排。”
贺灼心尖一颤,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嘴唇用力在他耳廓和颈侧蹭着,拱开碍事的睡衣衣领,将脸埋进刚洗过澡还带着潮润气息的颈窝,深吸两下,少年清甜的体香混着沐浴露的花香润进五脏六腑。
堵在胸口的憋闷被冲淡,愧疚和自厌情绪却随之上涌,这么好的人这辈子只能陪着他这个残废禁锢在这一方牢笼里,贺灼连呼吸都扯的心尖生疼。
他着魔似的反复低喃道:“宝宝…宁宝…”
李助盯着茶几上绚烂的插花,估计是盯得有点久,眼睛都涩了,他后退一步,轻轻带上了门。
老天一定是看贺先生太苦了,所以才将庄先生送到他身边。
庄简宁惦记着药浴快凉了,忍着酥麻痒意,用肩膀顶开贺灼的脸,低头,伸出舌尖细细描摹着贺灼的唇瓣,两只手趁机快速解他领带。
灼热烫人的鼻息,湿热柔软的触感,瞬间点燃了贺灼的兴奋神经。
他搂紧庄简宁的腰,像一个蛰伏许久的猛兽,带着浑身的危险气息,完全接管了接吻的主动权。
庄简宁的舌根被他大力吸吮的发麻,灵魂似乎都跟着被贺灼吸走了,他蜷着脚趾,努力维持一丝清明。
将取下来的领带顺着两人相抵的额头,覆盖在贺灼的眼睛上,身体是软的,胳膊是软的,指骨都是软的。
两只手在贺灼后脑勺处努力了很久,才顺利将领带打了个死结。
贺灼并未阻止他的动作,视线完全受阻后,其他的感官更加清晰,手上和嘴上的力气越发失控。
庄简宁连下颌都隐隐发酸,吞咽彼此津液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呜呜地哼着,见贺灼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用拇指指腹轻按贺灼的喉结,贺灼闷哼一声,终于从他唇舌间退出。
庄简宁大力喘了几下,哄道:“贺灼,你乖乖的,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喘息着的声音又黏又腻,勾的贺灼差点失控,他现在确实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x爱。
只和庄简宁。
贺灼哑声道:“都依宝宝。”
庄简宁站起身,继续诱哄:“你自己先去沙发好不好。”
“那宝宝快点过来。”贺灼彻底被他撩着了火,没摘眼睛上的领带,驱使轮椅自动去往沙发。
将碍事的衬衫和外裤一并脱去。
庄简宁去到厨房,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