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水声,江嘉染脸颊微热。
应照楼洗完过来时,就看到江嘉染埋在被子里,歪着头不知在发什么呆。
“夫人在想什么?”
他一膝跪上床铺,冲她伸出手。
江嘉染看向他,一时没明白,下意识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应照楼一笑,握住她手捏了捏:“药。”
江嘉染:“……”
论药效,还是她制的更好些。这伤很显然,也比寻常好得快很多。
江嘉染嘴角一抽,把手抽了回来。
应照楼帮她上药。
江嘉染长发都拢到了一边,侧头看着在身后帮她上药的应照楼。
突然轻轻说:“我都被你看光了。”
应照楼正好上完了药,正着神色道:“事出紧急。”
被看了是一回事,喜欢的人看了还不在意就是另一回事了。
江嘉染一抿唇,又问道:“好不好看?”
应照楼许久的克制,被江嘉染一句话破了功。
喉结一阵滚动,眸色也暗下。
但视线相对,应照楼就发现她眼里藏有几分狡黠,夫人分明是想故意捉弄,却被自己泛红的耳垂出卖了。
他一想,低声在她耳边道:“夫人哪里都好看。”
“为了公平,我也给夫人看看?”
江嘉染立马知道他是忍着的了,浪完就怂,忙摇头说着不用了。
应照楼抵拳低低笑出声来。
江嘉染觉得,要不是她还带着伤,此时大概已经是被吞入狼腹的小羊了。
……
原地休息几日后,江嘉染觉得自己的气血彻底养回来了,伤口也不再怎么疼。
应照楼也放了心,带着她重新启程。
不过这一路上,江嘉染发现都没看见十九露面了。
虽说十九以前就总是隐在暗处,但她有些在意,还是问了问应照楼。
她并不
知翼门内何等规矩,但门内既然令行禁止,必然不是和和气气就能整顿出来的。
十九该不会被罚了吧?
不过当时那情形,太过突然,也是没法预料的。涟芯使毒心眼多,连系统都没提前察觉。
又不是神仙降世什么都算得准。再说,谁说她必须得靠人护好了。
她可是他翼门统领的夫人。
应照楼在车内正靠着闭目,听了一拉将人抓进怀里。
一手掐在她腰上,睁眼问她:“夫人怎么能关心我之外的男人。”
江嘉染往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瞥他:“别闹。”
应照楼被打,只好老实把手环在了她身后,说道:“不过小罚。”
保护江嘉染是他的任务,既然是任务,出了纰漏在翼门没有不罚的道理。
但这也是因他考虑欠妥,当时只当城中是最危险的。
念在十九当时以内力冲破,内伤已经不轻,便只让领了两鞭了事。
至于为何没再露面,他道:“许他先去翼门养伤了。”
江嘉染听了,心想既然没什么事就好。
她看了眼外头问:“是不是快到了?”
“过两日就到了。”
二人的马车不快不慢,并不晃人,江嘉染这一路也就不觉得累。
路上还听说了些事。
道太上皇被贼人抓去,皇上正在派人找。又有京中新冒出各方争斗,想来应该还挺热闹。
但潮势再汹涌,也侵扰不到他们。
半路上在路边一间茶摊里歇脚时,他们听见边上有人议论。
看模样像是江湖中人。
原来涟芯要去追杀毒大仙,却被反杀的事,不知怎么都已经传开来了。
当事人安静坐在旁边桌听,才知道涟芯一直以来结下的仇家众多。
但这女人狡猾阴险,又擅毒令许多高手都栽在她手里。道上对她又恨又惧。
如今杀了涟芯的毒大仙,已经被众多江湖人士都视同恩人了。
他们听消息说,甘爷先前还从毒大仙手里讨了几瓶毒,却又不许他拿去害人。
而且原来她最初拔了一路的黑店,并不是为了立名,只是点背遇上就端了。
一个有着用毒这种邪派手段,却似乎在走着正道,运气还不太好的高手?
听起来怎么还有点可爱。
江嘉染隔
着一张桌子埋着头安静喝茶。
当不起当不起,自我防卫而已。
两日后,二人的马车驶上了一城郊外的坡道。
江嘉染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空阔,有些惊讶。
她看向应照楼:“这里?”
“嗯。”
此处翼门对外的遮掩,竟然是一处马场。
这可比应照楼京城庄子后头的马场,要大多了。
江嘉染走在前头,正四处打量,突然有马嘶鸣一声,撒着蹄子向江嘉染跑来。
她光听跑动的声音就认出来了。
“小泉!”
小泉停下来蹭她一下,江嘉染伸手摸摸它,脚下一踩就翻上了马背。
缰绳轻拉,小泉带着她在马场中飞奔。
应照楼站立原处,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