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头听上去还不错,如果拿到,到开考前住客栈的花费就不用愁了。
不过严斐自认拿不到,他诗作的一般,尚能拿出手,但肯定不会是最好的。
况且读书人聚在一块作诗,较量的是才情,冲着银子去反而不美了。
江嘉染听他这么说,也点点头表示理解。
谁还不是个读书人了?
江嘉染刚已经看了一圈,没找见栗儿的影。不知道是人小没看见,还是没走到大灯楼这儿来。
反正要再等等,不如也过去看看好了。
应雪霜坐在窗前,看到大灯楼前要比作诗的人都聚集过去了。
这酒楼的视野果然是最好的。
应雪霜对许元争的安排还是满意的,只是他人有点烦。
许表哥真的话好多。他怎么可以一直这么没话找话说呢。
“表哥,你不是也要考恩科吗?”
难得听表妹主动问自己什么,许元争忙点头。
对啊,他要科考的。差点想不起正事。
“那你肯定文采很好。”
“自然!”在三表妹面前,当然不能落了气势。
“那你也去比诗吧,定能把彩头拿回来。”
许元争愣住,对上表妹认真的神色,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拖延再三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人一走,旁边婢子掩嘴笑了。小姐是嫌烦把人给赶走了。
江嘉染抱着胳膊,挤在人堆里看别人作诗。作诗是以今晚的灯会和大灯楼为题,一句一首都行,写下来交给灯楼前主管的人依次念出,由众人评判。
至于边上普通民众,反正听不懂好坏,就是看个热闹。
这种场面江嘉染反正是头一回见,觉得很有趣。看过几轮后,她还有所发现。
每作首诗,会有人称好,有人不屑。比不上他人会不甘不服,得不到认同会沮丧挫败。更有心高气傲者在暗暗鄙夷唾弃。
虽都是人之常情,但就大灯楼前这个人数,也引得她数值在平缓增长。
严斐在江嘉染鼓励下也写了一首。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果然只是中等。他心里有数,只是笑笑。
他也不是凭诗词来赶考的,拿手的是文章。
江嘉染也友好的夸了两句他的诗
,结果一扭头,竟又看见许元争了。
他站在人群边缘,似是要上前作诗,又踌躇不敢,毫无底气的样子。
江嘉染想了想,看在他那日骂人骂的不太入耳的份上,帮他壮壮胆吧。
她忽地抽出折扇举起一晃,压沉声线指着许元争大声道:“让一让,许公子要作诗了!”
她的声音不小,顿时许多人都顺着她的折扇看过去。
“许公子?哪个许公子?”
“很有名吗?”
许元争还没听清呢,就见周围众多视线突然全落在他身上,被这么打量着他顿时就懵了。
怎么了啊?
江嘉染收了折扇还不忘补充:“当然是许元争公子啊。”
“许元争又是谁?”
“没听过。作首诗来看看?”
许元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让着到了前头,在重重人浪灼灼目光之下,只有满头的汗。
刚刚是谁啊,喊他做什么啊?
见他半天不动,旁边人催促:“还不作吗?”
“会不会啊?”
不会作诗搞什么噱头,想打名号也不是这样打的。这里是京城又不是什么乡下地方。
听着周围的议论,表少爷的心态和表情都崩了。
许元争万分窘迫,脸都憋红了,哪还能写出什么诗。
江嘉染看着他恨恨推开人冲出去跑远,打开系统满意的清点了下刚吸纳到的一大波数值。打开折扇摇啊摇。
逮到一只小肥羊,快乐薅羊毛,舒坦。
严斐在旁看见了,也认出许元争是方才指使奴仆推挤的人,对她的恶作剧笑着无奈摇摇头。
许元争走后没一会,就有人作了首好诗,被一致认为是今晚头等。
之后灯楼前围着的人也就慢慢散了。
江嘉染再看向严斐时,他正在和几人读书人交谈。
见她过来,他说道:“我在请教,去哪能找到便宜的投宿呢。”
严斐问的这几人,看起来和他差不多,都是来赶考又较为寒酸的学子。
有人好心告知说:“这边过去再拐两个弯的后巷,我暂且是在那歇脚的,便宜就是乱了些……”
为何乱,他没好意思讲得太明白,这不太斯文。
江嘉染多听了几句才听明白,原来是因为临着花柳巷子啊。
这时有另外几个学子听见了
,过来说道:“那种地方,住着如何静心读书备考。你们不去草堂吗?”
严斐疑道:“草堂?”
“就在长道山的山脚下,不远。”
“你们是不知道吧,只要是这次来参加科考的,没地方落脚都能过去住。”
“条件是不如客栈,地方也小,通铺要挤着住,但是很清净还不收钱的。”
那个住后巷的听了惊讶道:“真的,竟还不收钱?”
那几人点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