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我也当做蓝波那样的小孩子一样哄啊!”
“居然看出来了,可喜可贺,你的脑子还没有被这和平的世界养废。”流浪者终于将目光收回来,笑了一下说道。
听不出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嘲讽。
纲吉眼睛紧盯着流浪者,似有委屈的谴责。
‘比以前更信任我了,不,用依赖这个词更准确些吗。要是以前一定会露出那副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好吧的妥协表情,现在也敢对我质疑、不满和反抗。’流浪者想。
出乎意料,这并不让人讨厌。
“不是吵架,里包恩他只不过用这种方式试探我的底线,探究我的过去。”流浪者条分缕析,比以往更慢的语速说道。
他不打算去替纲吉抗争他的命运和道路,在纲吉想通,做出自己的决断之前,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他成长,从那充满血腥和杀戮的未来中活下来。
“底线,过去?”纲吉似乎不太明白,愣了一下。
里包恩似乎并不打算现在教导纲吉关于“人心”的课程,那太过复杂与阴暗。
也似乎是信任纲吉自身存在的第六感带来的准确性。关于这一点,流浪者也是半猜半信,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里包恩不去制止纲吉对他的亲昵。
“你的那位家庭教师怎么可能会放任你跟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厮混在一起,搞清楚我的来历和目的是他的本职。”流浪者淡淡道。
纲吉纠结片刻,迟疑道:“这是不信任你吗。”
流浪者:“不信任我他怎么可能会默许你靠近我,这只不过是必要流程罢了,放心,对我、对你这都不是坏事。”
他说的这些并非是假话,也不全然是真话。
不过比起他跟里包恩两人之间的相互试探而让纲吉露出落寞、伤心的神情,不如就让这件事这么过去好了,被隐藏的不是真相和信任,而是必要的程序,如此一来他也不会有负罪感了。
纲吉愣愣的点点头,流浪者说的云里雾里,他似乎跟里包恩达成了什么默契,而他被排除在外。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把他当做小孩子,把他蒙在鼓里,好像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可这些并不是如烟如雾般的消散,而是被埋藏在地表下的时空胶囊一样,总会有时间到达被挖出来的一天。
“七叶寂照先生!”在学校里被带着敬称叫住名字,流浪者挑眉并不意外的看向声音来源处。
纲吉到是慢了半拍才想起这个名字是流浪者在学校里用的假名,不过说起来狱寺说这个名字有其他意思,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学校里还有人用敬称叫他?
两个问题好似变成了两个巨大的问号明晃晃的亮在头顶。
他跟着流浪者转头,一个穿着整齐校服,却梳着飞机头有着一张棱角分明而坚毅脸孔的风纪委员跑了过来。
“草壁学长?”纲吉惊讶喊了一声。
风纪委员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给你。”草壁对纲吉点头当做回应,双手则恭敬的捧着一个大小合适的便当盒递到流浪者面前。
纲吉木着脸,如果草壁是个女孩,脸上再添上些红晕,此刻的场景就像是一个女孩在给喜欢的人送早饭和递情书了。
但笑得害羞的女孩的脸转为一本正经的草壁的脸就变得让人脸部扭曲、诧异。
他忍不住小声吐槽、羡慕道:“你只来学校一天,居然已经有男生对你...”
这下轮到草壁脸孔扭曲,他连忙罢手:“我没有,这个是云雀学长吩咐我送给七叶寂照先生的。”
至于用敬称...就是草壁自己纠结后的决定了。
想起昨晚,不,今天早晨,委员长眼下乌青从他家窗户跳进来,并落下一句“多做一份,给七叶寂照”的话后,带着进来时如出一辙的兴奋神情再一次跳窗离开,离开前他还听到一句委员长的低喃:“绝对要跟你再打一架,我可不允许你逃。”
跟在委员长身边这么多年的草壁微微一想就理解了前因后果,并瞬间得出,能让委员长这么感兴趣的,实力一定非常强大,这种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也为了避免两人打起来把学校弄坏,最后将所有的维修计划落在他身上,他决定小心行事。
于是才自作主张,用了敬称,为了避免因为他的恭敬反而让七叶寂照先生在学校中惹人注目让人心生不快,他特意选择了两人到达鞋柜的隐蔽位置才出来给人便当。
做了这么多,他只为一件事!
求你们别打学校!
他还是个孩子!
纲吉惊讶又茫然:“云雀前辈!?为什么?”
流浪者也猛然回忆起昨晚被追着求打的经历,顿时浑身发毛,他冷着脸,将便当推了回去:“我不要,你告诉他,以后不用送了,我跟他的约定到此结束。”
草壁看着流浪者,差点一句“你看我敢吗”脱口而出。
他讪笑着:“您自己说吧,这便当您收下吧。”
流浪者不为所动:“不要。”
草壁咬牙:“您喜欢吃什么都行!”
流浪者异常坚决:“不可能。”
废话,他可不想每天活在另一个人时时刻刻的紧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