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大,捏住他鼻子的两指力道正好处于一个让他无法呼气却不会感到疼的程度,若是他想要挣脱随时可以。
但他怂,虽然挣脱流浪者怕是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而且...这样亲昵的态度,这样温柔的手...他从来没有在朋友身上体会过。
狱寺君总是对他抱有尊敬,从来不敢做这样的事,山本也是大大咧咧,也并未如此亲密的接触过自己。
纲吉,居然有些眷恋着这少有的亲昵。
他嘴角微微向上勾,自从早上看见流浪者在身边那一刻,留存在心中的幸福感越发鼓胀,似乎随时要从胸膛中钻出来,冒出绚烂而又隐秘的泡泡,将他的周身全部遮掩沉溺其中。
说实话用嘴呼吸也可以,但这样就怪怪的,他看着近在咫尺,流浪者的腰身,总觉得用嘴呼吸能感受到流浪者的气息,也让他像一个变态。
他莫名觉得这样也不错,说不定露出的窘态会让流浪者发出会心一笑,如果能这样...
他不介意出出丑。
于是纲吉脑海中划过这么多想法的时候,自己的肺部已经憋到了极限,此刻脸上的涨红就不是害羞了,而是身体本能在叫嚣着空气!
流浪者支着下巴,好笑的看着纲吉从一开始的一动不动装死的样子,到在被子里细微的挣扎,再猛然掀开被子挣脱的手指,面脸通红,流着汗水,眼神迷离,大口大口喘气的模样,就如同纲吉预料到的那般没忍住笑了一下。
很轻松,很惬意的笑容,眉眼舒展。
没有平日夸张的狂妄和傲气。
纲吉一时间看呆了,呆呆的坐在床上,暖棕色带着琥珀般润泽光芒的眼睛中承载着惊艳,他的眼睛忠实的将现在的一切全部记下来。
太阳已经升起,将昨夜的微凉与寂寥全部驱赶,落地窗外的寂静街道也传来了欢笑的人声,淡金色光线照入,在流浪者身上洒下了一层光辉,少年在光晕中笑着,脸红上浮现淡淡红晕,漂亮而又安宁。
所谓的幸福,美好大概就是此刻。
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不管有多大的灾厄与苦难,只要现在的记忆没有消失,纲吉就觉得,他能一直抗争下去。
因为,你看,有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一直会在他的身边。
而在此刻,闹钟响起,叮铃铃的声音被流浪者随手按下。
里包恩也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瞬间睁开眼,眼中略带无语的看着这两个一大早就在喧闹的人。
该说一开始强大而又冷漠的流浪者被蠢纲传染,还是蠢纲沉浸在流浪者有欺骗性的脸孔下。
不好说呢。
流浪者抬手敲了一下纲吉的脑袋,不重,也足以让人回神。
今早心情不错,居然能用“美好”这个词来代替新的日子,对流浪者来说也足以是微妙而新奇的感受。
他越过纲吉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异常自然的走向纲吉的衣柜,他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虽然有些凌乱,但也算摆放整齐,他满意的看着衣柜角落里叠的整齐还没有穿过的崭新校服。大概是纲吉那莫名兴奋的状态经常爆衣而让他准备了不少新的校服备用。
“你的校服借我用一下。”流浪者对着还呆愣在床上的纲吉道。
昨晚不知不觉睡着,竟然穿着衣物睡去。以往他经常露宿野外,对于生活的舒适程度并不在意,衣物也是保持整洁完整就可以的程度。
但既然最近需要常去学校,那就需要注意一下形象了。
流浪者拎了一下自己的衬衣,皱巴巴的,布满皱痕,让他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啊...嗯。”纲吉回应。
说实话,他的大脑还在宕机中,将刚刚的画面全部记下来安全而又郑重的放进记忆c盘里。
而他缓慢的处理完流浪者的话顿时又是一愣,有些慌张的抬头瞬间涨红了脸,又瞬间扭头,跟面壁似的,正襟危坐,紧闭双眼。
但还是迟了,流浪者根本没有避讳他,得到他同意的答案后便解开了校服的扣子。
纲吉虽然速度很快的转头堪称绅士,还是窥见了流浪者那白的几乎透明的身躯,圆润的肩膀,以及动作间弧度优美微微凸起的蝴蝶骨...
里包恩:“喂,蠢纲,鼻血流下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