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声音道:“我一路跑过来都没有停下,真的很累啦...”
流浪者挑眉:“怎么,这是在撒娇吗,算了...你要喝什么吗?”
纲吉被一句撒娇说的脸色猛然涨红,暗骂自己为什么突然在别人家里这么轻松,连忙正襟危坐,嘴中喃喃:“什么都行。”
流浪者看着好笑:“不用这么紧张,能撒娇不是坏事,习惯撒娇不就说明你生活在一个幸福,和平的家中。”
说完,他走出了门外,刚刚纲吉进来时看见门口摆放着一个小炉子,上面热着茶。
咕嘟咕嘟的响着声。
纲吉的惬意消散,流浪者的话总有让他心脏被捏紧的不安,他抬手摸着心脏,无言的寂寥环绕其中。
流浪者这么说...是因为,他没有吗?
这个猜测让他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不不不,不可能,流浪者实力强大,身上的衣服华贵说明家世也很好,脸又长的好看,怎么可能会羡慕他...
羡慕,为什么他会想到这个词?
可如果他真的生活在安定而又和睦的家中,为什么会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纲吉缓缓抬头环视一圈房间,现在的房间被细心挑选的家具所填满,但在不久前,不过是个只有堆积着建筑废料,连踏入都让他觉得阴寒不已的房间,肮脏而破败。
他不由的想起第一次在这房间见到流浪者时的场景。
他淡漠的坐在一张坚硬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屋子内并不会因为流浪者的存在而增添一丝活力,而流浪者...也习惯了这样寂寥,略显肮脏的环境,神色间没有一丝嫌弃。
流浪者他,真的在漫无目的的流浪着。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过往,没有未来。
纲吉抓着胸前的衣物,挫败和寂寞的心情,似乎从流浪者身上划入他的心中,巨大的寂寞让他近乎无法喘气,大张着嘴巴想要汲取一丝空气却又被强烈的哭泣欲望所阻碍,双手颤颤巍巍遮在脸孔处,好不容易才将喉腔涌上来的酸涩压下,没有丢脸的哭出来。
他抽了两下鼻子,似乎想要转移注意力一样,四处看看,眼睛最终定格在了脚边流浪者之前看着的书籍上。
纲吉弯下腰,顺着书籍从下到上念着。
“一年级国文,一年级数学 ,一年级英语,二年级国文...”这不是教科书吗?!
还是小学全部的教材!怎么回事?!
说来惭愧,纲吉一开始以为流浪者只会看一些艰涩难懂的外国小说,或者哲学一类的书籍,没想到是这些。
巨大的惊讶,让他伸手戳了戳同样坐在沙发上环顾屋内的里包恩:“为什么看这些啊?”
里包恩压了下帽檐,低沉声音:“因为他从来没有上过学,好不容易拜托我帮忙跟你上一所学校,但如果跟不上你们的学习进度,以他的自尊心来想,一定羞愤不已,所以才打算在正式开学前自己学学吧。”
等流浪者端着两杯茶水回来,就看见一开始恨不得睡在沙发上一脸舒爽的纲吉,红着眼眶,眼睛里泪珠流转,要掉不掉的可怜样子看着自己。
不过出去了几分钟,什么人又惹得这小家伙这么伤心了?
流浪者愣住,竟然一时间站在原地,迟疑不前。但这失态只有片刻,他脸上恢复了玩味的笑容站在门口,等待事态有什么有趣的发展。
纲吉抬手,狠狠擦过眼睛,又把眼周的皮肤磨的更红了些,他猛然站起身,在流浪者有些错愕的神情下,向他跑去,张开手臂,毅然决然一副抱着就算被打也没关系的奋不顾身的姿态。
流浪者皱眉,浑身紧绷,竟然有向后退两步的冲动,他咬着牙好不容易压制了这种心情,低声威胁:“你要做什么?”
在话语之中,纲吉双手抱住流浪者的腰,脸埋在对方脖颈中,紧紧抱住。
许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姿态,让流浪者的身躯骤然紧绷,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已经动了杀心将靠近他的人碎尸万段。
但就算没有,他的手臂也绷出青筋,一副要扔出去暴躁模样。
流浪者微微挣扎动着,声音提高了一瞬,带着不可思议:“你在做什么!放开我!你难道真的跟狗一样同化了吗!”
回应他的是纲吉有些颤抖的身体,他比起是钳制流浪者的人,更像是被欺负到可怜哭出来的小狗。
流浪者深深吸了一口气,端着茶杯的手几乎将杯子捏住裂痕:“...你最好解释一下。”
纲吉哽咽着:“没关系,以后我会教你学习的!”
流浪者:“???”
你教?教什么?教我怎么向小婴儿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