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莲姬之女?”
看见这个名唤阿宁的女郎第一眼,丹奴一瞬间呆住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继而猛地起身肃声向梁氏确定。
梁氏应声说是。
丹奴脸上瞬间泛起喜色,谢天谢地,王后交待的事情总算有了着落,眼前这个女郎,简直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女仙一般,所谓日月光华,弘予一人,大概就是这般模样了。
她这般喜形于色,让一旁的梁氏深感不安。
“她名唤阿宁?”
梁氏点头,让夏柠过来跟贵人见礼。
夏柠一手牵着安奴,莲姬紧跟在女儿身侧,三人一同向前几步。
丹奴这才把目光转向其他两人,方才几人进门时,她的目光被阿宁的容色瞬间攫住,只用余光扫了一眼莲姬母子,此刻定睛一看,竟然发现莲姬也生得都冶妩媚,这般相貌,便是王上后宫盛宠的许夫人,也是多有不及的。
眼神再往下看,丹奴又一次被惊艳到了,莲姬的儿子,一个才四五岁的幼童,竟也给她一种昳丽非凡之感。
这莲姬未免也太会生了,不说别的,单论容貌,这对姐弟绝对是她见过的人中最出众的。
夏柠神色不变,任由眼前的女子打量着,她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先是她和母亲弟弟被梁氏唤来这里,然后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女子对她们上下打量,脸上还泛着显而易见的喜色,不知是何缘由。
只是看梁氏待对方的态度小心中透着讨好,便知这个女子身份怕是非同一般。
难不成梁氏是要将她们转送他人?
没等她想出什么名堂来,眼前的女子挪步至莲姬面前,问道:“你女儿的生辰年月可是在宣王二十二年七八月间?”
莲姬抬头,眼神中透着几分疑虑和担忧,阿宁确实是她在宣王二十二年七月生下的,可眼前这位贵人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她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夫人,梁氏却是冷着一张脸,这让她多少有些踌躇不安。
倒是夏柠,在听到女子询问的问题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在莲姬愣怔犹豫之时,她上前一步,答道:“回禀贵人,奴确实是宣王二十二年七月出生。”
若是要将她转卖他人,何以这位女郎要细细追问她的生辰年月,还特地叫来了阿娘相询,更可能的情况是,这人找上门来和她的身世有关,不然何必多此一举。
且不论对方怀着何种意图,这对她来说都是个好机会,一个借此离开袁家的好机会。
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把这个事情做实了。
“那就没错了!”
丹奴声音欢喜,看着阿宁的眼神越来越满意。
生辰年月差不离就行了,她此番前来,又不是真的要为王上寻找亲女,只凭阿宁这样的容貌,哪怕她的出生年月稍有差离,她也会想办法平了这个漏子。
是不是真的王室血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长了一张王后看了保准会满意的脸。
这样想着,丹奴便跟梁氏直言,说她要带走阿宁。
梁氏心里万般不情愿,难不成这莲姬的女儿还真是个有大造化的?
只是没等梁氏说话,莲姬便先一步跪了下来,哭声道:“贵人开恩,贵人开恩,求您不要带走我的女儿,她年纪还这么小……”
安奴被吓到了,也跟着莲姬跪下来,哭着求丹奴不要带姐姐离开。
梁氏看到这幕可是心情舒畅了些,莲姬是个蠢的,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跪地求饶,若是惹得贵人厌烦,那可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装模作样帮着解释:“丹女使,这母女天性是分不开的,阿宁在我们家里养了十几年了,别说是莲姬,就是我自己,都颇有几分不舍,这孩子生得多招人疼啊。”
夏柠蹲下身子想扶起母亲和弟弟,奈何两个人都被可能到来的分别吓得不轻,她只得明言劝慰:“阿娘,若是我要走,也一定会带着你和弟弟的。”
莲姬还是哭声哀切,这种事情,女儿说了不算的。
梁氏听了夏柠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做什么青天美梦?即便夏柠生父出生显贵,丹女使最多也只会带她一个人回去,带上莲姬?怎么可能?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不能带一个美姬回去给主母添堵。
“这怎么可能?”
“那就一起带着吧。”
两个声音同时在厅堂响起。
梁氏惊疑地看向丹奴,难不成她真要带着莲姬母子一起走?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梁县公也对此颇为不解。
他大概捋清楚了这桩事的来龙去脉,只是这位女使的有些做法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不同于梁氏的惊疑与难以置信,伏跪在地的莲姬几人却是难掩欣喜,直到夏柠再一次向丹奴确认,会带着三人一起离开,她们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管要去哪里,只要她们母子几人不分开就好。
夏柠没想到事情进展会这么顺利,甚至没用她多说一句话,她们就真的可以离开袁家了,不过这样的顺遂之下,她心里的警惕之感也越发浓烈,即便她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可一个舞姬所生的低贱庶女,何以劳动专人来寻,甚至在找到她之后,还极好说话地答应带她母亲弟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