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饱满的额头,细腻白皙的脸蛋,宛如一颗璀璨的珍宝,甫一露面,满室生辉。
新娘子脸蛋太嫩!
这是萧震与霍维章等人的第一印象,再细看,小美人眉毛描的细细的,微微上挑的眉尾好像会勾人,但眉毛又怎敌得过那双丹凤眼的风情?水盈盈的一双眸子,略显紧张地望着新郎官,欲语还休,我见犹怜。
寂静之后,不知是谁先吞的口水,忽然间,屋里接连地响起了吞咽声。
真跟狼一样啊。
大胆如苏锦,都被这群明晃晃垂涎她的武将们弄害羞了,低下头,小手攥了攥红红的帕子。
萧震也回了魂,想到霍维章等人正对苏锦虎视眈眈,一群私底下各种说荤话的大男人脑袋里不定在幻想什么,萧震脸一冷,寒声催促喜婆:“继续。”
喜婆心领神会,动作利落地端来交杯酒,交杯酒只是个仪式,量不需要太多,小小的酒盅落在好酒的武将们眼中,就像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
因为能看见新娘子了,霍维章等人也不起哄了,抓紧时间贪婪地盯着新娘子看。
苏锦面如绯玉,妩媚更盛。
萧震坐在她旁边,因为要交杯不得不看了过来,见苏锦凤眼盈盈地望着自己,目光一对立即慌乱地垂下去,就像一只嚣张惯了的火凤凰突然变成了娇羞乖巧的小兔,萧震不禁喉头一滚,大红喜袍下的身体开始发热冒汗。
他心慌意乱地饮了交杯酒,跟着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所有新房礼,喜婆一说礼毕,萧震立即大步走到霍维章面前,沉着脸狠狠地将人往外推。霍维章又开始起哄了,一边不情不愿地往外走一边歪着脖子瞄苏锦,口中抱怨道:“萧震你也太小气,娶了这么美的夫人,给我们多看两眼又少不了你的,哎,你慢点推,我胳膊有伤还没好……”
萧震大手抓着他胳膊,恨不得真想给霍维章添点伤。
起哄声、笑闹声,终于离开后院,移到了前院。
苏锦长长地呼了口气,幸好就这一日,多来几次,她也吃不消。
喜婆服侍苏锦取下厚重的凤冠,弯腰笑道:“夫人天生丽质,刚刚盖头一掀,侯爷看得眼睛都直了。”关于苏锦的闲话,喜婆该听说的都听说了,可她早就领略了苏锦的美貌,深知就凭苏锦这张脸,进宫当妃子都不难,何况一个侯夫人?
萧震有看直眼睛吗?
苏锦倒没注意,被一群气势汹汹的大老爷们盯着,苏锦没仔细瞧萧震就赶紧低头了。她要当官太太,私底下怎么泼辣大胆都没事,但在萧震的同僚面前,还是表现地端庄矜持好,如此夫妻俩都有体面。
晌午离开苏锦租赁的那处宅子,坐花轿沿着金陵城绕了半圈,至此已近黄昏。苏锦饿了,自己在新房吃了碗喜面,吃完洗洗脸梳梳头,外面已经快黑了。苏锦让丫鬟们去院子里候着,她穿着嫁衣坐在崭新的楠木垂花拔步床上,一边听前院的动静,一边耐心地等她的萧郎。
前院,亲眼见过新娘子美貌的武将们,都很嫉妒萧震的艳福,苏锦名声不好又如何,萧震自己有本事,不需要妻子帮衬什么,妻子长得漂亮看着顺眼就够了。
嫉妒的男人们疯狂给萧震灌酒。
萧震来者不拒,反而希望自己喝得一醉不醒,晚上就不用面对苏锦了。
酒气冲天,男人们喝到快一更天,还是霍维章看出萧震似乎在故意喝多,太过反常,霍维章才一把搂过萧震肩膀,像萧震将他推出新房时那样,这回换成霍维章连推带搡地将萧震往客厅外推了,朗声笑道:“良辰美景,新郎官该去洞房了,你们先喝,我送完新郎就回来!”
有人拉住萧震不让萧震走。
萧震求之不得,对霍维章道:“我再喝……”
霍维章挑眉,低声问道:“萧兄先是百般不肯娶她,现在又找借口推迟,莫非萧兄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完,霍维章意有所指地往萧震腰间瞥了眼。
萧震脸黑了。
“去吧,她还能吃了你不成!”霍维章全力一推,硬是将萧震推出了门口,大笑着吩咐徐武道:“吉时已到,快送侯爷去洞房!”
里面武将们听了,齐声叫起“洞房”来,一声一声铿锵有力,如战场上的号令,响彻夜空。
萧震再退缩,那就成了临阵惧敌的窝囊将军,势必要被人耻笑。
面对霍维章挑衅的眼神,萧震推开前来扶他的徐武,拂袖转身,大步朝后院走去。
新房,苏锦也听到了前面的起哄,猜到萧震就要到了,她理理鬓发抿抿嘴唇,紧张地等着。
当萧震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如意笑着转身,提醒苏锦道:“夫人,侯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