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大雨, 虽然及时泡了热水澡也喝了姜汤, 沈卿卿还是病倒了, 半夜开始身体发烫。
她睡得昏沉, 是李贽被怀中小妻子的体温惊醒,这才察觉她的异样。
李贽立即起床, 让玉蝉去煎药。下午他请了太医过来, 当时夫妻俩都没有生病的征兆,只有沈卿卿的腿擦破了皮需要涂抹伤药, 但沈卿卿身体娇弱, 李贽担心她夜间发作, 提前让太医开了常用药方,又去行宫太医院那里拿了药。
玉蝉去安排了, 李贽点了一盏灯, 然后坐到了床边。
此时的沈卿卿双颊通红, 发丝凌乱, 很是可怜。
屋里备着水, 李贽打湿巾子再拧干, 然后拨开小妻子额前的碎发, 缓缓将一条巾子搭了上去。
巾子凉凉的, 沈卿卿蹙眉,醒了。
头昏脑涨, 沈卿卿很难受,看见李贽,她面露茫然。
“你病了, 等会儿吃药。”李贽俯身,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沈卿卿摸摸额头的巾子,明白了。
她很难受,重新闭上了眼睛。
李贽握住她同样发热的小手,低声道:“怪我没安排好,叫你受苦了。”
沈卿卿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以前李贽想方设法讨好她,又是甜言蜜语又是珍奇首饰,沈卿卿都嗤之以鼻,今日李贽害她受了伤着了凉,沈卿卿却没有一丝埋怨。因为她喜欢草原的景色,喜欢那条长长的河流,喜欢那户热情淳朴的农家,也喜欢……大雨里背着她狂奔的李贽。
他刻意的温柔沈卿卿觉得腻味,可沈卿卿知道好歹,李贽真心对她,她就喜欢。
他说过要补偿她,说一生只她一人,沈卿卿想信他一次。
他是真心承诺还是随口说说,总要试一试才知。
迷迷糊糊的,身子被人抱了起来,沈卿卿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李贽俊美的脸。
“该吃药了。”李贽一手抱着她,一手端起药碗,递到沈卿卿面前。
浓浓的药味儿扑鼻,沈卿卿皱眉,忍不住往李贽怀里躲。
这孩子脾气,李贽失笑,放柔声音哄道:“就一碗,喝完还有金丝枣,快喝了。”
沈卿卿黛眉紧锁,但还是抬手准备去接碗。
李贽笑道:“我喂你。”
沈卿卿睫毛动了动,没敢抬头看他。
李贽又把药碗往前挪了挪,沈卿卿只好微微张开嘴。
药很苦,李贽哄了好一会儿沈卿卿才喝光了一碗。
嘴里苦苦的,沈卿卿扭头找枣,却只见玉蝉端着药碗出去了。
“枣呢?”沈卿卿疑惑地问。
李贽语重心长地道:“据说服药后马上吃枣会影响药性。”
沈卿卿:……
她都病成这样了,李贽居然还骗她?
她刚要生气,李贽忽然低头,俊脸距离她只有一掌。四目相对,李贽认真问:“真有那么苦?”
男人气息温热,沈卿卿不自在地扭头,哼着道:“不信明天你尝尝。”
李贽却道:“我现在就想尝。”
现在怎么尝?
沈卿卿不解地转过来,结果她还没看清李贽的脸,眼前光线一暗,下一刻,嘴唇就被什么压住了。等沈卿卿意识到李贽正在亲她,脑海里突然轰的一声仿佛有星光迸射,她本能地想躲,李贽却扣住她后脑,来尝她口中的药味了。
他尝的那么认真,她的嘴唇,她的舌尖,全都被他再三掠夺。
沈卿卿更热了,头也更昏,就在她软成一滩水般的时候,李贽忽然将她塞回被窝,速度之快,等沈卿卿回过神,她已经被李贽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了。裹好了,李贽半压在她身上,沈卿卿只能看到他胸口的中衣,但她听见了他的呼吸,那么急那么重,似是在压抑什么。
心砰砰跳,沈卿卿赶紧闭上眼睛。
好奇怪,两人成亲这么久,几乎夜夜都会生孩子,每一次她都能听见李贽这样的呼吸,但今晚,有什么似乎不一样了。
“睡吧,等你养好身子,我再带你去吃烤羊。”半晌,李贽才亲亲沈卿卿的额头,低声说。
沈卿卿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户农家圈里的一只只大肥羊。
刚刚的紧张悸动自然而然地化成了唇角的浅笑。
呼吸恢复平和,沈卿卿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李贽又陪驾去了,临走前叮嘱玉蝉好好照顾沈卿卿,玉蝉不敢违背侯爷的命令,无论沈卿卿多么不想吃药,她都苦口婆心地劝沈卿卿喝了下去,且必须吃的一滴不剩,事后还不给沈卿卿吃任何甜食。
沈卿卿又气又无奈,无奈过后,心底还有一丝丝甜蜜。
因为昨晚汤药喝得及时,连续灌下三顿药,傍晚李贽回来时,沈卿卿基本已经好了,小脸是正常的红润。李贽还想再观察观察,沈卿卿受不了了,红着脸去了内室。这家伙,为何表现的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这一逃,玉蝉懵了,她以为夫人会气恼侯爷逼她吃药,可方才夫人的神情,似乎更像害羞?但侯爷只是看了夫人几眼,这有何羞的?
玉蝉百思不得其解。
李贽笑着去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