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想也不想道:“安儿也可以不在人前写字。”
平心而论,端木媱的字并不难看,和京城那些从小开始练字的夫人小姐相比却有些差距,不过大家都认定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对她的字并不会太计较。
安儿才三岁就是县主,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注意着她,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少不得要和同龄的女孩子相处,那就不能有一手不能见人的字,她也只能硬下心让她从小就开始练字。
读书写字枯燥乏味,平儿有夜裬凨盯着,自己又自律,端木媱并不担心他的学习。倒是安儿,每次学习的时候都要找各种借口,她只能在忙碌之余抽时间检查功课。
日子一天天过去,安儿确定端木媱不会对她的功课心软,只能安心学习,跟着平儿一同练字,只不过小丫头定力不够,每次都想尽快将作业完成,字写得十分随意,有很多都是黑乎乎一团,根本看不清他写的是什么。
端木媱见她不好好写,好几次惩罚她重新,这丫头转头就找平儿帮忙。
平儿是个好脾气的,对于安儿是有求必应,自己的字没写好也要去帮安儿,端木媱问起来他还说是夜裬凨教他男子汉就要保护妹妹和母亲。
看着平儿那一本正经的说话模样,端木媱好气又好笑,只严格命令他不许再帮安儿写字。
平儿也才三岁,并不清楚端木媱为何不准他帮助安儿,却乖巧应下。
眼见着平儿这么快就退缩了,安儿委屈地嘟着小嘴,不满地盯着平儿。
被安儿看的压力山大,平儿不安道:“母……母妃,要不我还是才妹妹写字吧……”
“不行!”端木媱严厉拒绝,转头瞪着安儿道:“你不用想着让你哥哥帮忙,让我看到一次,当天课业增加一倍。”
“母妃……”
一天的课业都那么多,一听还要增加一倍,安儿着急地都要哭了。
“母妃,儿子可以……”
不等平儿说完,端木媱就冷声打断道:“你若是觉得夫子留的课业太少了,每天增加一倍。”
见平儿帮自己却被端木媱惩罚,安儿难得良心发现,委屈道:“哥,我不用你帮,我自己能写。”
平儿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平白增加一倍课业,安慰安儿道:“妹妹不怕,我们一起写。”
“好!”
说完,两个小家伙手拉手去书房练字了,反而将端木媱丢在一旁。
看着两个小家伙手拉手离开,端木媱突然有种自己才是坏人的感觉。
夜裬凨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看她一脸失落地望着门口发呆,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
“你回来了。”
闻着夜裬凨熟悉的气息,端木媱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刚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想到那两个小家伙,端木媱无奈一笑,“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我突然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低头在端木媱的唇上落下一吻,夜裬凨温声道:“孩子们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们才是要一起到老的人。”
“嗯!”
轻轻应了一声,端木媱关心问道:“今日朝堂上可有什么事发生?”
“有一件说不上大的事。”说到朝堂上的事,夜裬凨放开端木媱,随意道:“两个月后楠黎国新君大婚,按照规定我国要派人过去送贺礼,朝堂上都在商议由哪位皇子出行。”
楠黎国在东綦国的西南方向,国土面积只有东綦国一半大小,两国关系说不上好,却也一直平安无事。
楠黎国新君大婚是国家大事,东綦国这边为表重视自然要派一位皇子带着贺礼前去庆贺。
去楠黎国不仅路途遥远,眼看着就要入冬,一路上风餐露宿也就算了,说不定还要面对其他兄弟的算计,最主要的是要在楠黎国国君大婚之前赶到,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当然,楠黎国国君大婚,周边所有国家都会派人过去祝贺,对于那些有野心的皇子不失为一个联络其他国家的大好机会。
端木媱都能看出这趟出行的利弊,朝中那些官员自然也看得清楚。
“那些官员属意哪位皇子?”
“除了不宜出行的六弟,我们几个在京城的成年皇子,还有另外两个即将成年的皇子被人提起来了。”
皇上身体康健,少说也能再活个十几二十年,就不知那两个还没成年皇子是自己想去还是被人拉出来充数的。
端木媱和那些皇子不熟,并不关心那两位未成年皇子为何会被人提出来,只关心问道:“父皇的意思呢?”
“父皇说他要思考一下,明天再议。”说完夜裬凨微笑看着端木媱,“我们还没去过南边,你要不要去领略一下异地风光?”
“轹哥儿和璎姐儿还有两个月就要成亲,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在京城还有很多事要做,才不要在大冬天出门。”
见端木媱拒绝的干脆,夜裬凨也不坚持,“回来的时候父皇问我和晚笙要不要带着家人出去走走,你既然不想离开,我明天就找借口回绝了。”
“嗯!”端木媱应得随意,想到护国公府的事,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