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起了那种肉.麻的笔名?”
一上车, 傅景轩就摸着胳膊问舒宁。
舒宁被他的形容词弄得脸上发热,反驳道:“怎么肉.麻了?”那是她用了二十年的小名,爸爸妈妈哥哥都这么叫她, 熟悉的邻居也这么叫,舒宁觉得非常亲切。
傅景轩歪头看车窗:“像小女孩的名字,放在你身上, 反正我叫不出口。”
舒宁靠着椅背,哼道:“我也没让你叫,那是读者们喊我的昵称, 你该叫我许老师。”
傅景轩想到什么,笑了, 敲前面的椅背:“不如我叫你静静吧,许静静?”
舒宁想了想,反击道:“行啊,你叫我许静静,我叫你傅轩轩。”
傅景轩正处在把自己看成大人的阶段, 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喊幼儿园小朋友的昵称,顿时老实了。
但舒宁已经决定了, 以后都叫他傅轩轩。
看眼一直专心开车的傅闻,舒宁感谢道:“今晚多谢傅先生帮忙,等我发了稿费,请你跟轩轩吃饭。”
傅闻还没点头, “轩轩”同学炸毛了:“不许你这么叫我!”
舒宁道:“那要看你对我的态度, 你尊敬师长,我就叫你大名, 你没大没小, 我就喊你傅轩轩。”
傅景轩一个人坐在后面生闷气。
傅闻笑着回了一个“好”。
回了家, 舒宁立即换回原来的衣服,喊傅景轩出来辅导功课。
傅景轩从房间出来,看到她将那头乌黑的秀发简简单单地扎成了马尾辫,衣服也换回去了,脚上穿的也是拖鞋,跟今晚出门时的扮相简直判若两人,忍不住挑衅道:“女人在家里在外面果然是两副样子,你未来的读者们如果知道你这么邋遢,肯定不会再看你的漫画。”
舒宁看眼高中生一身的牌子,笑道:“宋编辑肯定也想不到,你穿得像个富二代,其实手里不但一分钱没有,还欠了我一屁.股债。”
傅景轩的脸,就像丢进沸水里的河虾,瞬间变了色。
“嫌我欠你钱了是吧?我走行不行?如果不是你非要管我,我用欠你的钱?”
高中生恼羞成怒,冲进房间,风卷残云地收拾行李箱。
舒宁默默地看着,等傅景轩提着行李箱走过来,舒宁就站在门口中间。
傅景轩冷冷地看着她。
舒宁收起玩笑,严肃地问他:“怎么,只许你损我,不许我损你了?我损你你心里难受,你损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的心情?我是成年人就该脸皮厚如城墙吗?你自己想想,你这两天都说了什么话,一会儿我说长得一般,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一会儿又批判我在家里邋遢,我只是没打扮,怎么就叫邋遢了?你穿着大裤衩在客厅晃悠来晃悠去,我说过你吗?”
傅景轩的眼皮慢慢地垂了下去,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舒宁走进去,抢走他的行李箱,一边重新打开往外拿衣服,一边低着头说话:“你虽然现在没钱,等你考上好大学,前途肯定比我光明,我才是真的没钱,如果不是我靠兴趣学会了画漫画,你说说,我拿什么租这么好的房子,拿什么底气照顾你?我每天画漫画、备课、做饭已经很累了,你还不体谅我,动不动就气我,归根结底,还是你瞧不起我吧,我如果有城市户口,如果不用跟傅先生借钱就能买得起新衣服,你肯定不会这样对我……”
说到这里,舒宁突然丢下傅景轩的衣服,低着头回了主卧,关门,反锁。
傅景轩愣住了,无措地看着主卧紧闭的房门,她,是哭了吗?
傅景轩不由地开始回忆自己的行为。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对她就很不客气,后来搬出来一起住,他也总是损她。
可傅景轩非常清楚,他只是习惯地那么说话,并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非但不会瞧不起,他还很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否则他怎么会乖乖地听她的话?
隔壁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傅闻冷着脸走了出来:“你把许老师气哭了?”
傅景轩攥紧拳头,偏过头。
傅闻并没有批评他什么,只道:“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说完,傅闻关上门,又与世隔绝了。
主卧里,舒宁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她连谢澹那种老狐狸都能忽悠住,对付傅景轩这种傲娇却单纯的高中生简直绰绰有余。傅景轩可以把她吓哭,气哭那是绝不可能。
傅闻突然发了一条短信过来:真哭了?
舒宁笑着敲字:没有,逗他呢。
傅闻:我去买夜宵,想吃什么?
舒宁:你想吃什么?
傅闻:烧烤。
舒宁:那就给我带点羊肉串吧,回来时就说你请我们吃,别露馅儿。
傅闻:好。
收起手机,傅闻打开门,无视还愣在那边的高中生,面无表情地走了。
傅景轩松了口气,有些话,他当着二叔的面说不出口。
二叔一走,傅景轩就走到主卧门前,敲了敲门,语气僵硬地道:“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别生气了,以后咱们和平共处,我不损你你也别损我。”
舒宁不理他。
傅景轩急了:“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