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皇上铲除奸臣。”
正德帝对平西侯府的家风还是了解的,沈琢与韩国舅速来也不亲近,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让沈琢留在身边,让太子亲自带人去搜查了。
太子很兴奋,他平时很少有机会亲自查案,如今偌大的国舅府都在他的手里,生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太子只觉得胸口有什么在沸腾。至于韩国舅,虽然是他的舅舅,可这个舅舅有可能想从他们父子手中抢夺皇位,做舅舅的都不仁了,他何必再讲义?
父皇只有两个儿子,弟弟还是个纨绔,太子地位稳固,绝不允许一个外臣来抢。
太子重点搜查了韩国舅的院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找到什么,真的开始掘地三尺。
院子里还有一片花坛,里面种着韩国舅最喜欢的牡丹花。
三月底的时节,牡丹有的结出了花骨朵,再来半个月的好天气,差不多就能开了。
太子走到这片花坛前,忽然想起母后曾经说过,说舅舅爱牡丹花如命,一直都是亲自照料院中的牡丹,不许他人动手。
太子朝两个侍卫招招手,让他们先挖这边。
侍卫拿着铁锹过来,首先将一大片翠绿的牡丹挖出,再顺着坑往下挖,突然,“铮”的一声,那是铁锹磕到了什么硬物之上。
太子踩着地面上新挖出来的一层浮土,靠近,看着侍卫取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金匣。
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方由明黄锦缎包裹着的玉玺,与正德帝的玉玺唯一的不同,是刻字换了新字。
“殿下请看,这是从国舅夫人的书房搜出来的!”
太子端详手中玉玺的时候,有侍卫拿着一卷明黄圣旨匆匆赶来,太子接过打开,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禅位圣旨,拟的是正德帝狩猎遇刺重伤不治的语气,因不信太子的治国之才,临终禅位给重臣国舅。看圣旨上的墨迹,应该是近期才写的,如果正德帝真的在香山遇害,抬到宫里诊治,以韩国舅的身份带这封伪诏进宫再趁机加盖玉玺,简直易如反掌。
带着这两件铁证,太子去向正德帝复命了。
正德帝看完伪诏,冷笑三声,怪不得他下令香山提前半个月封山,韩国舅带着锦衣卫里里外外搜索了几遍,竟然还有刺客埋伏其中,敢情那些刺客都是韩国舅的人!怪不得韩国舅只忙着自己逃命不来救他,原来韩国舅巴不得皇上挨上几箭,好给他伪造圣旨的机会!
“韩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想到这十几年的信任都白费了,正德帝猛地将手里的新制玉玺朝韩国舅砸去!
韩国舅下意识地躲闪,玉玺从他身侧飞过,砸到了后面的韩宗延身上。
韩宗延疼得要命,却不敢发作。
韩国舅老泪纵横,哭着望着正德帝:“皇上,您不要中了奸人的计策啊,老奴服侍您二十多年,皇上已经将主持朝政的重任交给了臣,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皇后可是臣的亲妹妹,太子也是臣的亲外甥,臣若有反心,便是人神共愤天地不容,臣图什么啊!”
韩皇后看着亲哥哥,终于从儿子横死的悲痛中回过神来,哭着跪到正德帝面前,替韩国舅求情:“皇上,这一切都过于巧合,您……”
“巧吗?朕一点都不觉得巧!”正德帝踹开韩皇后,指着韩国舅骂了起来:“你图什么?你自然是图谋朕的皇位江山!朕就是太宠信你了,给你的越多,你就越贪心!朕身边有太子,有年轻的能臣,你怕终有一日朕会弃用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计划了这场行刺!”
什么哥哥妹妹舅舅外甥,为了皇位,皇帝老子可以杀了儿子,儿子也可以杀了皇帝老子,在皇族,父子骨肉都靠不住,更何况舅舅外甥?
“全都打入死牢!”正德帝不想再听韩国舅狡辩,转身命令道。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韩府众人押了下去。
这时,太子拱手道:“父皇,此案干系重大,锦衣卫内全是韩统栽培的走狗,儿臣请命替父皇审理此案。”
宋池有伤在身,正德帝也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