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你还没打过?”
当这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程晏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样,他立刻把头发撸到一边去,露出自己那张带着青紫的脸。
温明蕴仔细盯着他看了两圈, 果然是被打得鼻青脸肿, 看着瞬间就变成了个小可怜。
“谁说没打过?我这是去和人摔跤比试。北疆尚武, 连三岁娃娃都喜欢摔跤, 而且还都搞彩头。我与一位友人相遇,他们恰好在比试摔跤, 我也加入其中, 有输有赢。我如今摔跤技艺大有长进, 脸上的伤痕都是功勋, 证明我越挫越勇, 永不服输。”
程晏说得头头是道, 他甚至还挺起胸膛,一副骄傲的模样。
他恰好遇上了武小虎,两人兴致都很高,武小虎当场就回了营帐把玉佩还给他。
只是当时恰好遇到其他几个兵士,其中还有与武小虎不对付的,几人出言不逊,程晏完全忍不了, 当场就吵了起来, 之后决定以摔跤分胜负。
结果已然摆出来了, 程晏不仅将身上的钱财输了, 还把自己的衣衫也输了。
好在那群人也知道不能赶尽杀绝, 并没有打那块玉佩的主意。
北疆这些年在武鸣将军的引领下, 已经变得和平富饶了许多, 也出现了乡绅土豪。
虽然不至于像望京世家那么嚣张,但是有家底后台的人,总是会让人不敢欺负太狠,免得打了小的,引来老的。
特别程晏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并不敢真把他的玉佩抢走,否则若是人家后台找来了,恐怕事情就没办法收场了。
温明蕴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始终在他脸上停留,似乎是为了欣赏他被打的惨样儿。
程晏一见她这副模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你再看我就去跟爹说,我受伤了你却幸灾乐祸。会告状的可不只有你一个人!”他恶狠狠地盯着她,龇牙咧嘴地道。
只是说出来的话,没什么杀伤力,反而让温明蕴笑得更加开心。
“谁说我在幸灾乐祸,我明明就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你不该是满脸担心的模样吗?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我天生长了一张笑脸,你看,这叫微笑唇,哪怕板着脸唇角也自动上扬,看起来就像是在微笑一样。”温明蕴边说边指着自己的唇角,开始胡说八道。
她当然不是微笑唇,只是胡编乱造一个。
程晏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要离开。
“慢着,北疆街头流传的童谣听过吗?”温明蕴喊住他。
“什么童谣?”
“赌狗赌狗,猪狗不如。妻离子散,爹娘受苦。债台高筑,风骨全无。不忠不孝,化作黄土。”温明蕴把方才听到的词儿,慢悠悠地念出来。
程晏眉头一皱,顿时警惕起来:“听过,怎么了,这难道也和我有关系?”
“我觉得你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和尚武地北疆人比试摔跤,还输得只剩下一件里衣回来,被揍得鼻青脸肿,这绝对含有赌的成分。你下次还是戒赌吧!”温明蕴好心好意地提醒他。
“都说了是比试,你怎么又和赌牵扯上,不要乱扣帽子!”他冷声说了一句,警告意味十足。
“回来,还没说完呢!”
“不回!”他大步往前走。
“我有好东西给你!”温明蕴扯着嗓子道。
程晏嗤笑一声,表现得十分不屑一顾:“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了,我也不爱要!”
“那算了,今日武鸣将军扔的彩头花,恰好落我手里。我想着你那么崇拜他,哪怕无数人一掷千金,我都没卖,就想着带回来给你,不过既然你不要,那我还是拿出去拍——”温明蕴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原本匆匆要跑路的程晏,立刻急刹车,直接跑了回来。
“我要!彩头花在哪儿呢?”他的语气是那样迫不及待,甚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温明蕴撇嘴,似乎不愿意给。
“你说好给我的,不能反悔。”程晏看出她在拿乔,立刻放软了声音。
“拿去。”她随手一抛,程晏接过之后,仔细端详片刻,似乎还有些不信,视线往几个影卫身上扫,在看见他们点头,他才确信温明蕴没有骗他。
***
擂台上的表演赛继续,三位将军却都离开了,回到主将营帐之中。
武鸣迅速将需要批阅的奏报分类,一分为二,直接让亲兵把两份分别摆在他们俩的案头。
“急报我已经处理完了,这些就交给你们,我有重要私事,走了。”武鸣甩下这句话,不等那两人提出抗议,营帐内已经不见他的踪影,显然走得很急。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儿?他能有什么火烧眉毛的私事啊?”于钟满脸发懵,显然没反应过来。
倒是赵泽成的脸上露出几分深思的表情,他状似不经意地打探道:“你之前说过,将军在望京看上了一位有夫之妇,是谁家的夫人?”
武鸣对程亭钰的妻子有着不一般的关注度,于钟自然清楚,甚至武鸣还几次三番帮助程家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