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肆意,愉快...
纲吉嘴角也不由勾起来,好像流浪者只是笑着,也足以感染他,将所有的郁闷和烦恼赶到一边。
流浪者,真的是一个奇特的人呢。
纲吉放下抓着头发的手,也跟着流浪者笑了起来。
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阳光毫无顾忌的洒下,透过窗户洒落在两人身上,走廊上只有两人,却丝毫没有阴翳和孤寂,明媚,毫无阴霾,恣意笑意似乎占据了生命最大的部分。
“喂喂,这么小的伤口也要过来吗?”夏马尔不悦的瞥了一眼流浪者张开的手掌,脸上顿时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
头发杂乱,胡子拉碴,披着白色的工作服也根本不掩饰此人邋遢而颓废的气息。
夏马尔没有注意流浪者的脸色,他本来就是为了候补十代目才接受里包恩的指示来这里上班的,他着重注意的人自然也只有十代目和他身边的守护者。
“再说,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只医治女人,这位就算脸长的再好看,也无法遮挡他是男人的事实。快回去上课,别来打扰我休息,我昨晚喝酒喝到半夜,困死了。”
说着,夏马尔抬手打了个哈欠,随手挥了挥,让两人自觉滚蛋。
纲吉顿时有些焦急和无奈:“怎么这样...”
他有些心疼的去看流浪者的手掌,嘴里嘟囔着:“烧伤很严重,为什么说是小伤口...”
话音没落,他的眼睛顿时睁大,连忙托举起流浪者的手,刚刚攥住飞速旋转的子弹而灼烧,手掌内血肉模糊的伤口竟然只有些许擦伤!?
纲吉语气支支吾吾,看看流浪者的那张‘我早就说了不用来’的平淡脸孔又看看手掌内的伤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响憋出一句:“怎,怎么可能...”不过流浪者伤势没有大碍的现状,比起让纲吉去探究为什么会这样,流浪者伤口恢复这么快真是太好了的想法充斥更多。
流浪者有些好笑的看着纲吉:“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这种伤口对我来说不值一提,说不定再晚来两分钟它已经彻底愈合了。”
“为了这种小事而逃课,抱着被小婴儿揍一顿的觉悟...嗯,真是伟大。”流浪者笑着揶揄道。
纲吉有些畏惧的说:“里包恩绝对会揍我的...”
他随即摸了摸头发,又带着不好意思的情绪,双手托着流浪者的手,眼神温柔:“不过,你伤口没事真是太好了。”
流浪者愣了一下,被纯粹的善意所包裹,让他有些不适,扭脸一时间居然无法说些什么,嘴里随意应着:“哦...哦。”
刚刚热闹的医务室,被诡异的寂静充斥。
夏马尔不耐烦的挥手:“两个大男人再这里唧唧我我些什么,要来就来两个女孩子啊!快回去上课,小心里包恩过来揍你。”
说着是揍纲吉,自己却先打了个抖,看来小婴儿做魔王不是一天两天了。
流浪者看人像是驱赶苍蝇一样的手势,顿时有些不悦。
心情不爽,他从来不憋在心里。
当场上前,一手抓住夏马尔的衣领把人从凳子上拎起,眉目凶狠,漂亮的脸也瞬间被更强大而压迫戾气所充斥,流浪者凶狠道:“伤口小不小是我的事情,但作为校医,提供医疗器具和治疗是你的职责,难道你想逃避吗?”
夏马尔顿了咽了一口口水,能被十代目都接触友好相处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凶恶之徒,但这也太暴躁了吧!
他还不打算跟彭格列作对,更不想惹怒十代目,当场讪讪一笑,双手挡在身前,服了软:“给,给,您用。”
夏马尔说完从桌面上拿过一个医疗箱,再从里面拿出一个创口贴,放在流浪者手里。
流浪者这才满意点点头,带着纲吉走出了医务室。
大概是时间还不晚,纲吉提议还是先去教室,流浪者不知可否没有意见,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两人在走廊上走着,鞋跟踩在地面发出哒哒轻响,肩膀偶尔触碰带来隐秘的亲密。
真的是,柔软的人类。
流浪者叹息一声,微微侧头看向纲吉,含着安心笑意的脸孔不知为何有些刺眼,也让人无法转移视线。
‘我在逃避吗。’想起刚才纲吉都带着不安的神色,抓着自己的肩膀质问为什么要做无意义的打架,流浪者有些怔愣。
纲吉走在他身边,身躯瘦弱而矮小。
就这样也想护着他。
一股冲动,一句文字环绕在心间,流浪者垂眸终于是把那拼命上涌的情感表达。
“你就是意义。”
流浪者轻声说道。
空旷的走廊上回响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