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中秋节并不是法定节假日,陆雪请不了假。
安夏想想,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过不了十五过十六也是一样的。
“一会儿去我妈家,一起吃饭。她做了好多好吃的。”安夏通知陆雪。
陆雪正坐在电脑前,愁苦万状的憋方案,回答的有气无力:“好……”
国庆假期的第一天,他搜罗了一大堆国内的数据做了一整天的数学题。
得出了并不那么乐观的数据。
安夏抱着一只玻璃碗过来,里面装了被削成片,还插上牙签的香梨。
她瞄了电脑屏幕一眼,十分不满:“铁血大师兄,我观察到你已经打开这个文档三个多小时了,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写。
你今天是想罢工了吗?不给你吃梨了。”
邪恶的监工拉了张椅子,抱着碗,坐在陆雪身边:“来,乖,我看着你写。”
陆雪一反常态的没有跟她说笑打闹,他长叹一声:“谁说我没写,怎么写都不对,就删了。”
“删了干嘛?你写的是黄色内容,怕被抓啊?”安夏笑嘻嘻地挑起一片梨放在嘴里嚼着。
以往的陆雪会凑过来求一片,现在他默默地盯着碗里的梨片,眼睛都不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到底是哪里卡了?说来我听听?”
陆雪摇摇头:“不是小说,是工作上的事。”
陆雪把刚刚接到的任务告诉安夏。
“降价其实不难,大量进口原料、生产规模化,就可以降,但是……”陆雪皱着眉头,把草稿纸拿过来给安夏看,在一个数字上画了一个圈:“这是现在对俄罗斯的出口量。”
然后在那数字后面写了一个“X 3”:“我算过了,走正规渠道,就算有补贴,想要把价格降到跟国际倒爷们的价格差不多,也得有这个规模。”
“哦……然后呢?”安夏又挑起一片梨子嚼着。
“生产这么多,卖不掉啊。”
“你们已经做了俄罗斯的全民统计,确定卖不掉吗?”安夏问道。
“怎么会有这种统计……但是市场就这么大,三倍的产量,如果卖不掉,产生积压。”
安夏笑道:“还是很有希望的。”
“三倍!能不积压吗?”陆雪不是很相信。
安夏拍拍他的肩膀:“我来调查一下,等我这边确定真的不行了,你再发愁。”
陆雪的眼睛刷得亮了起来。
安夏把一片梨子塞到他的嘴里:“现在,先把今天的更新写了。”
最有发言权的是商人,紫金商情,还有此前结识的俄罗斯商人,都是巨大的宝库。
为了向陆雪表示自己真的在积极帮他,安夏算了算时差,然后打了一个电话给莫斯科的线人,那个在红场旁的古姆国立百货商店里有位置的中国商人。
然而……打办公室电话没有人接。
“咦……怪了。”安夏看了看日历,又算了一遍时差。
“难道,他在俄罗斯过中国的国庆?自己给自己放假了?”
安夏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打了几个为紫金商情提供俄罗斯信息的线人,也是没人接。
最终,打到圣彼得堡的线人办公室,才有人接电话。
“嗨,莫斯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没有人接电话?”安夏问道。
线人回答:“克里姆林宫派和议会派在谈判,局势非常糟糕。随时可能会发生武装冲突。他们可能暂时出城躲避了。”
安夏:“!!!”
她对此事一无所知,她以为1991年的圣诞节之后,俄罗斯就使用休克疗法,玩死了经济,然后大家一起躺平了。
怎么,还有这么激烈的事情吗?
安夏想了想,还是问出口:“那你还做生意吗?我想要几个数据。”
“做!你要知道什么?”
圣彼得堡于俄罗斯,相当于沪市之于中国。
莫斯科能搞到的数据,圣彼得堡只会搞到更多。
综合这些数据,安夏判断只要价格合适,一定能开拓更大的市场。
倒爷也就是沿着铁路从后贝加尔湖一路卖到莫斯科。
但是莫斯科之外,还有以圣彼得堡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地区呢?
现在这些地方,都是俄罗斯商人在莫斯科购入中国货之后,再加钱转卖到圣彼得堡。
如果运输的价格足够强的话,这件事可以自己解决,完全不需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安夏又问了一些关于当地经销商的信息。
直销固然好,有人愿意做代理商也不错,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线人提供了一部分经销商的信息,他说俄罗斯做服装贸易的比较散,他手上的名单不全。
他提供了一个人名和地址,说这个人是中国的倒爷,女的,人称“红姐”,很厉害,俄罗斯服装贸易前一百强的销售商她都认识。
手里还有好多个国内服装厂和纺织厂的关系。
建议安夏跟红姐联系一下。
此时全国最强的服装制造区域有两块:长三角和珠三角。
红姐住在长三角,地址是一家服装批发市场。
“明天去找她,说不定你能找她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