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吕瑛有点迷惑地看着她:“不然呢?”
这丫头该不会以为吕瑛会亲自带她逛校园,又说好听的话哄她吧,别开玩笑了!吕瑛的精力只有那么多,一天工作三个时辰都嫌累,偏偏手头的事还多,能亲自送她过来已经是很给脸了,接下来他还得回去批公文呢!
刘紫妍呆呆站在原地看吕瑛的马车行远,半晌,她打开小包袱,发现除了生活用品,吕瑛还给她留了十两银子。
算了,好歹孙少爷还给留了钱,而且他没找她要借条,说明这钱是不用还的。
已经很知道民生疾苦的刘紫妍清楚十两银子的购买力足以让一户五人之家过一年,她在慈育堂混吃混喝一天就能拿十两银子还有啥好不满意的。
小姑娘不愧是小小年纪就能做矿老板的,她飞速调节好心情,转身走入慈育堂。
刘紫妍是被单独送过来的,负责此地的羊浪浪是厘家女子,曾是雨神庙的庙祝,如今吕瑛发觉她心地善良,常收留照顾岛上孤寡老人,略懂医术又有管理之能,就亲自上门把人请到了慈育堂。
羊浪浪上前来笑道:“刘小姐,我是慈育堂堂主,您叫我一声浪浪就好。”
刘紫妍嘴甜,张嘴就叫:“浪姐好,早听闻您管着这三千来人的摊子还丝毫不乱,紫妍久仰您的大名,叫我妍娘就好。”
两个同属琼崖岛孙少爷麾下的马仔对视一笑,手拉手进门。
此地的道路都是水泥铺的,那些修路队的工头一个个都是挑了军队里刚正火爆的军汉去做,配合着金银带出来的修路工做技术指导,把路铺得平平整整,走起来比黄泥巴路可舒服得多。
待靠近学思楼,便可以看见宽敞明亮、开了大窗户的室内有五六十名八岁以下的孩子,正端正坐着,听老师教导基本的算术和认字。
刘紫妍心想,此处不仅慈育堂堂主是女娘,教师里也有许多女娘,许是因被抛弃的孩子以女娘居多,所以孙少爷才会派脱盲人群里那些女娘过来吧。
可也只有孙少爷这里,女娘们才能找到这样正经体面的活计。
羊浪浪介绍道:“如今校内只有一千五百人,因教室和教室有限,我们只能把人分两拨管,一拨上午上课、下午做工,一拨上午做工下午上课,分批以后,老师们管得也轻松些。”
刘紫妍问道:“他们平时做什么活呢?”
羊浪浪:“许多,那些小孩年纪不大,重活做不了,所以孙少爷就在附近开了养鸡场、养鸭场和鱼塘,他们去打扫、准备饲料还是可以的,除此以外,慈育堂外还开了苜蓿田,那苜蓿喂牲畜极好,牲畜的粪便不仅能喂鱼,还能肥地,他们得自己割草,慈育堂内的牲畜鸡鸭长大后,也是落这些孩子肚子里的。”
这些与粪便、牲畜相关的事,寻常官家小姐听了都嫌污耳朵,刘紫妍却听得仔细,作为湖湘矿主,她手头也有近千人靠矿吃饭,这近千人也有妻子、父母、孩子,多学些治理民生之事
接着羊浪浪掰手指:“对了,他们还会洗衣服,有的还能去食堂帮忙,有些家中独子参了吕家军又牺牲的孤寡老人,也是让这些孩子上门打扫、洗衣、做饭,照顾老人们,不过都是结伴去的,身边必须跟着老师,孙少爷说,要有可靠的人跟着,孩子老人才平安。”
这就是防止有些不懂事的熊孩子伤着老人,或者某些坏心眼的老人伤害孩子了。
秋瑜曾赞叹过吕瑛耐性好,治理民生时遇到过的糟心事多到恐怖,可他居然还没开狂杀模式,这些糟心事里就包括一老头摸上门打扫卫生的小姑娘的屁股,想哄小姑娘脱裙子的事。
慈育堂中的孩子又都是被抛弃的,不可能每个都心理健全,因此堂内孤儿互相争斗,乃至熊孩子欺凌弱者之事也屡见不鲜。
吕瑛对这些人态度算偏宽容的,毕竟老的老小的小。
念在某些老人的儿子为吕家军丢了命,因而只将一年内的供给减半,顺带将他们的事贴村口,自然,布告中会隐去受害者的名字。
还有就是犯事的熊孩子也要批评收拾,过了的直接逐出慈育堂。
刘紫妍听得直感叹:“有时候真得上手管事了,才晓得其中的不容易。”
羊浪浪:“是啊,还有那些丢了孩子后又反悔想讨孩子回去的,孙少爷也说了,孩子们进了慈育堂后都要和他签契书,要一直为吕家服务到二十五岁才行,不过也不拦着孩子们与父母相认。”
这就是和处理女工嫁人时一样的法子了,不管孩子和女工们自己要如何处置私事,他们得认清楚他们已经签了契书,契约终结前都是吕家的人。
说起来是不近人情,其实却是吕瑛的庇护。
刘紫妍心想,她效忠孙少爷,也是为了这份庇护,只要拿到了那份契书,她才能名正言顺的借吕家名头走出大门干活,以后便是嫁娶一事都要问过吕家,别人都笑刘紫妍卖身给吕家为奴做仆,全无官家小姐的体面尊荣,可对刘紫妍自己来说,她将自己的人生握在了手中。
虽然还是借了男人的力……她能走出家门这事和孙少爷也有关,一是她爹看她还小,便隐隐纵容了一下,二就是孙少爷是父亲对抗湖湘地方势力时唯一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