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用心教导, 朱雄英明白,不过,眼看出门的日子就到了。
常氏是舍不得, 却也明白儿女各担重任,她不可能把人留住。
依依不舍的送别,常氏抹着泪,又不敢多说话。
朱雄英轻声道:“娘,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您在家等我们。”
“好。”常氏哽咽的应下,余光瞥过一脸兴奋的朱至, 不得不叮嘱朱雄英道:“看着点至儿。”
啊,朱雄英看得住吗?
看得住看不住的,常氏叮嘱他都应一声好。
“是, 娘放心。”朱雄英只能应下。
太子亲自给儿女送行,于此时抚过两人的肩道:“一路小心。”
朱雄英和朱至朝太子作一揖道:“爹爹保重。”
太子意示他们上马吧。
是的, 上马,朱至可不想一路上被困在马车里, 再说了,这么些年的骑术练下来,要是不能用上,岂不是白学了?
朱雄英面对朱至提出骑马远行, 当然也没有意见。
一路北上,朱雄英更想亲眼看看周围的百姓过的什么日子。
两人翻身上了马, 回头冲太子和常氏挥挥手, 常氏依依不舍, 却也无法将他们留下, 等他们二人策马而去, 转过头伏在太子的肩上,控制不住的抽泣。
太子一下下的安抚着常氏,目光落在远行的儿女身上,唯愿他们一路顺利。
朱至和朱雄英出了宫门,秦王已然在宫门前等着,看到朱至朱雄英出来,秦王可见松一口气,脱口而出的是,“幸亏你们皇爷爷没有亲自送你们出宫。”
嗯,离别是伤感的,可是听着秦王的话,让朱至和朱雄英心中所藏的那点伤感再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秦王生怕见着朱元璋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对劲,朱至有此一问。
秦王挥手道:“小孩子家家 ,不该你问的事别问。”
收获朱至警告的眼神,秦王已然接话道:“好了,既然你们出来了,咱们就起程吧。第一个目标就是北平。”
这一点谁都清楚,用不着人再解释。
朱至一眼扫过秦王身后的马车,“二叔竟然还要马车同行吗?”
“啊,是啊是啊。时候不早了,我们起程吧,闲话少说。”秦王催促朱至,话就不用说了吧,反正都这个时候了,重点难道不是起程吗?
朱至也不在意,起程就起程呗。
一路行出应天,赶了半天的路停下时,秦王带着秦王妃一道下来用饭,朱雄英和朱至在看到秦王妃时都顿住了。
“二叔,您怎么带着二婶一道出来的?”有些戏既然都唱了,肯定是要唱到底的,朱至迎面就是一问。
秦王挥挥手道:“我怎么就不能带你们二婶出门了?这是我的王妃,秦王妃,名正言顺的秦王妃。”
这话听来半点毛病都没有,可朱至和朱雄英指的这一层吗?
别忘了眼前的这位秦王妃不仅仅是秦王妃,更是北元的郡主。
这位好些年做了什么事,难道以为没有人记得了?
朱至警告的扫过秦王道:“二叔,您要是不想惹事,现在就把二婶送回应天。”
不料此话落下,秦王妃已然问:“王爷,您既为藩王,连带个人出门都得叫人管着吗?”
哎呀,有人是要当面挑拨离间吗?
“胡说什么。我出门想带谁就带谁,谁也管不着。再说了,他们是我的小辈,我是他们的叔,他们敢不听我的话?”秦王哪能让人小看了,人不要面子的吗?
既要面子,当着秦王妃的面得向她证明,他的话绝对好使的。
呵呵!朱至和朱雄英对视一眼,秦王已然先一步道:“你们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这就走人,让你们自己去北平。”
“请便。”朱至和朱雄英异口同声,不意外收获秦王妃慌乱的眼神。她是要跟着人一道去北平,并不是要秦王为她和朱至他们兄妹闹翻。
但凡人要是闹翻了,接下来的她还能去北平吗?
心下暗怨秦王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面上还得哄着秦王道:“王爷,你不是答应带我去北平的吗?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去?”
“各去各的。”秦王压根不觉得那是个事儿,立刻顺口答来。
“有何不可,就请二叔自己带着二婶走吧。”朱雄英发话,态度表明,他绝不可能让秦王带着秦王妃随他们一路北上的。
秦王相当霸气地道:“走就走,我还能怕了你们。”
可是秦王妃赶紧把人按下,冲朱至和朱雄英道:“太孙,秦王毕竟是你们的二叔,况且这一路北上,若是没有秦王坐镇,这三千人马未必听你的调令。”
哟,这是提醒或是威胁?
朱雄英丝毫不在意的道:“二婶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领军者何人二婶果真没有听说吗?二叔和二婶要是想走,只管走,我绝不留人。”
大方的人让人自便,有一半的话留着不说,也是让秦王妃自己想想,朱元璋让秦王来,对秦王知之甚深的朱元璋,难道真把重担交到秦王身上?
不过是让秦王这么一个人关键时候当靶子罢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