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的人回去传了朱至的话, 立时间引起不少官的不满。
朱至拿朝廷来威胁他们,意思很清楚,摆明就是一个不受他们贿赂的主儿。
而且如同朱至说的那样, 一但这件事朱至上禀朝廷, 别管他们手里有没有别的赃款,依朱元璋的风格, 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这种情况下怎么办?
跑啊!
可惜, 他们这一跑反而显得他们做贼心虚了啊!
朱至早就派人盯着送礼的人, 也从他们聚集的地方得出谁人参与给她送礼一事。
所有参与的人, 一个都不能放过,朱至全派人盯上了。
这些人一跑, 得, 带上家财一道跑, 正好让朱至捉个人赃并获, 都省了抄家的功夫了, 钱财细软全都在一块, 朱至让手中的将士把人全扣下,一个都不放过。
消息传回军中, 颍川侯当下立刻问一句:“安和郡主看人捉人的兵哪里来的?”
“西平侯和凉国公处都给郡主一些。本来是保护郡主的,谁承想郡主竟然派他们去......”小兵情况如实上报, 颍川侯得说,朱至跟着他们出来,这是早把他们每一个人对她的态度揣摸得一清二楚了。
打仗,她真就是跟着长见识罢了。但要说跟人斗心眼, 但凡她不往前头战场上跑, 冲锋陷阵在前, 跟人真刀真枪的干起来, 私底下怎么指派人小打小闹,因而立了大功,谁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颍川侯。
“现在怎么办?”手下的将士前来禀告此事,等着颍川侯下文。
“与我们何干?”可惜的是,颍川侯并不打算多管闲事,那是他该管的吗?
“那,那就由着郡主捉人?”将士傻了眼,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然呢?我们是奉命前来平定云贵的,我们只管行军打仗,再有别的事,那是陛下和太子操心的事,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郡主拿人,人都要跑了郡主再不拿,往哪儿找人去?”颍川侯自问要是换成他处在朱至的位置上,他也一定做出和朱至一样的选择。
贪官不是好查的,朱至本来也不打算干些什么。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是有人送上门来让朱至拿把柄啊,朱至要是不拿住,让这些官员跑了,回去她怎么跟朱元璋交代?这不是白瞎了她问朱元璋讨来的诏书?
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什么也不着想,只管放开让朱至去做,要是朱至把贵州掀起三层浪,他们这些兵马镇住贵州,保证不起乱子就是。
颍川侯又一次想问侯朱元璋了,这莫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孙女是什么德性,这才没让朱雄英这个大孙子跟着一道来,就怕太惹眼,把孙子搭上了?
有了颍川侯的话,军中对朱至做事都保持一样的态度,不管。
可是朱至要是想要人马,但凡朱至开口,为了贵州安定的事,颍川侯配合无比。
等过了年,云南已然全部攻下,得云南内的土司归附,云南里头的事多着,颍川侯想起一件事,元朝的人最好敛财,朱至把贵州那些人查得一个都跑不了,云南这地,也该让朱至来好好查查是不是?
颍川侯就这事和凉国公、西平侯商量。一个是朱至舅公,一个是朱至的伯父,怎么看都挺合适提这事的是吧。
结果凉国公回了一句道:“你倒是不怕郡主像在贵州一样,拔出萝卜带出泥。”
“挺好!”颍川侯考虑的是如何迅速甄别官员,谁是忠于元朝的,谁是真心归顺大明的,这一点至关重要。但是甄别之后还有另一层不能不提防,那就是贪官。
过了颍川侯的手要是留下了贪官,对颍川侯来说并不是好事。
这种情况下怎么样?把事情交出去啊,别管以后出什么事,都不用担心会被秋后算账的人最合适。
西平侯瞟了颍川侯一眼,他跟凉国公的想法不一样,朱至要是能把这件事办好,对于安定云南是件好事。
拔出萝卜带出去泥什么的,谁怕这事了?
凉国公一看西平侯不表态,不过也不反对,就不得不问问了,“你什么意思?”
“云南的情况和贵州略有不同。”西平侯说一句老实话,“残元势力仍在,虽然我们打下城池了,并不代表果真将元朝的势力全部清空,不得不防。”
贵州只有小部分的人不肯服大明,掀不起大风浪,可是云南刚刚平定,要是不小心些,极有可能引起反复,所攻下的城池未必不会再被人夺去。
“所以啊,咱们能由着至儿乱来?”凉国公是看出来了,朱至胆大包天,天底下就没有她不敢干的事。
面对这样一个孩子,凉国公心里犯嘀咕,巴不得赶紧把人带回应天,交到朱元璋手里完事。
“乱拳打死老师傅,看郡主在贵州干的事,你知道抄了多少人家,得了多少钱吗?”颍川侯虽然看着凡事不管,该看着他是不曾有半点怠慢,观察朱至行事的过程以及最后的结果,他都一样不落。
凉国公是不管,朱至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只须听话做事,用不着他,他忙着攻城没空,不管。
“此事是不是应该禀明陛下后再行安排?”凉国公不确定问问,颍川侯道:“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