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说我幼稚?”
“你硬是抓着他们吃酒,难道不幼稚?”此地安静得不像话,府内的侍从一个都没再,仿佛不敢在太子跟前碍眼,全都消失无踪。贾珠半拖着半是抱着太子下了楼,王良正带着人在下面候着。
太子根本不看身旁的几人,还纠缠着贾珠的话,“为何说孤幼稚?孤可吃将他们都喝趴下了。”
……这行为已经足够幼稚了!
贾珠在心里腹诽,撑着太子摇摇晃晃的身体往外走。
“殿下有千百种办法,偏偏用这种,不是幼稚,算什么?”他侧过头去,躲开太子的胡乱挨蹭,“别,还没离开。”
太子一时意动,不过残留的理智,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直到他们出了府门,上了马车后,才在车厢内滚做一团。
贾珠根本不惧太子,都喝成这样了,想要胡来也胡来不来。顶多就是摸来摸去,贾珠费了老大劲,才给太子擦了擦脸。
太子翻了个身,压在了贾珠的腿上。
贾珠:“殿下何必如此?”
“阿珠说什么……呢……”
太子嘟哝了一声,听起来昏昏欲睡。
贾珠不再言,摸着太子的鬓发,轻叹了口气。
允礽挣扎着睁开眼,半坐起来,他一手捋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几分温柔,“可是烦心了?”他虽然半耷拉着眼,可是瞧着贾珠的眼神,却还是专注。
贾珠看着身旁这个男人,“皇上没有为难你?”
“阿玛能为难我什么。”疲倦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允礽将大半个身体压在贾珠的肩膀上,“莫怕,孤可不是被他们吓大的。”
贾珠将太子的脑袋压下来,亲了口,嫌弃地皱了皱眉。
太子:“……可不是孤凑上去的。都说孤吃酒了……”允礽嘀嘀咕咕,听着可坏脾气了。
贾珠笑了笑,咬住他的舌头。
罢了,这个男人因为他一声叹气,哪怕醉酒也爬起来的样子,的确可爱极了。
再多的麻烦,也早在许久之前的那天,就已经注定了。
…
春去秋来,深秋时节,寒风飒飒。
畅春园的景致虽比宫中好上许多,可是满园的秋色,也无人欣赏。烧红了的枫叶,落满了墙头。
“咳咳咳……”
康煦帝咳嗽着将手里的奏折交给梁九功,“去把名单上这几个人,都给朕叫进宫来。”
太子皱眉抬头,“梁九功,去叫太医。”
康煦帝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太子一听康煦帝这么说,就知道皇帝已经让人看过了。他神色不变,“回来的时候,让太医院把阿玛的医案送来。”
梁九功下意识看了眼康煦帝,见康煦帝没说什么,就下去了。
要换做是其他人,怕是一个窥探帝王的罪名就压下来了。落在太子身上,只得了康煦帝一个没好气的瞪视。
“朕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还不清楚?”
“那还是太医院更清楚点。”
太子干巴巴地说道,“至于阿玛,你还是多喝热茶罢。”他吩咐殿内的宫人将皇帝手边的茶盏更换过,又等了片刻,太医院的医案就送了过来。
太子对药理略懂,瞧着太医给康煦帝开的药方,眉头微蹙,“阿玛,这瞧着可是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康煦帝老神在在地说道,“朕该吃的药也吃了,该休息也休息了,太医院这医嘱,朕可是做得够够的。”
太子狐疑地看着皇帝,这话说的时候脸皮不痛吗?
他依稀记得,最近半月,这宫内就不曾是在子时前歇息下的。
梁九功:“殿下,万岁爷近来,是有些不大舒服。”
康煦帝的脸色一板,“胡说什么!”
“阿玛,孤自己有眼睛。”太子屈指敲了敲医案,“这诊断的人,不是先头那两位,孤不放心。”
康煦帝的身旁一直都有专门的御医负责,可这份医案经手的人,却不是之前的两位了。
“前头那两位,万岁爷给送回宫里去了。”梁九功欠身。
此前皇太后的身体略有不适,康煦帝回宫时,顺便将不少太医又给带回去了。这一回出来,就没带在身边。
“那就再让他们过来。”太子冷硬地说道,“阿玛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