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将军,您这次过来也没带个伺候的人,多有不便。殿下担心这些奴仆笨手笨脚的,怠慢了将军,因此特命我给将军送了两个婢女过来伺候将军,凝霜、白露,还不快拜见将军。”
两女连忙福身,吴侬软语:“奴婢凝霜/白露见过将军。”
范天瑞的目光落到二人身上。
两女一端庄秀丽,一艳丽妩媚,颜色极好,叠放在腰侧的一双玉手宛如削葱根,又白又嫩。这样的娇滴滴的美人哪是伺候人的婢女,怕是养在深宅内苑的美娇娘。
范天瑞瞬间明白了毛咏志的意图,笑了笑:“多谢殿下和毛长史。”
毛咏志心底松了口气,笑道:“应该的,范将军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提。还有,上次让将军白跑一趟,我家殿下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区区薄礼,还请将军笑纳。”
说着给外面的随从使了一记眼色。
随从连忙将一口半人高的箱子抬了进来。
箱子落地,发出沉重的声音,显然这里面装的东西不轻。
毛咏志让人打开,里面是一箱子摆得整整齐齐的银锭,粗略估计怎么也有个几千上万两白银。
又是送美人,又是送银子,范天瑞大概明白毛咏志的意图。
但美人都收了,没道理将银子拒之门外,至于事嘛,大不了就再宽限几天,左右陛下也没强制要求他一定要在多少日内赶回京城,两边都能糊弄过去。
到底是没经受住诱惑,范天瑞笑道:“晋王殿下真是太客气了,那范某就却之不恭了,替我谢谢殿下,改日再登门拜访殿下。”
“好,一定扫榻相迎将军。”毛咏志大笑道。
礼物既已送出,毛咏志也没再多留,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提出告辞了。
回到府中,他将这事告知了晋王:“殿下,银子和美人他都收了。”
晋王讥诮一笑:“收了就好,我父皇这些忠臣的忠心显然也有限嘛。”见了银子和美人一样走不动路。
毛咏志笑道:“这是人嘛,就有弱点,酒色财气权力,总有一样逃不开。只是,咱们能稳一段时间,也不可能一直稳住范天瑞,即便范天瑞不催,只怕京城过阵子也会催,这终究只是个权宜之计。”
晋王抬头望向大海的方向,他还没放弃南越:“等太子那边的决断,他若是回来,船只必定会在江南一带停留补给,这可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从广州到京城太远了,肉食、蔬菜在船上不方便保存,吃不了几日。因此沿途,只要不赶时间,很多船只都会停下来补给一些食物再继续上路。
刘子岳身份尊贵,还有一个延平帝的心腹太监邬川,有这二人在,船在途中肯定要补充几次新鲜食物的。
毛咏志怔了怔:“还是殿下想得远,只是,陛下恐怕会等不及。”
晋王笑眯眯地说:“无妨,过几日我写封奏折过去,请父皇派了个人来接手江南驻军,等交接完成后再回京,如此就可拖延一阵子。”
这一来一回,“交接”的时候再拖拖,几个月不就过去了吗?还愁等不到刘子岳回来吗?上次让刘子岳逃脱了,这次他亲自动手,必要将其永远留在江南。
他只要在江南解决了刘子岳,南越那边必乱,他可借机带兵南下,占据南越,再逐步往北蚕食。比起父皇他还年轻许多,身体也要好许多,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
广州,刘子岳收到消息时比晋王晚了许多。
他看完陈怀义的信,递给了黎丞。
这一天还是来了。
黎丞看完后愣了愣,担忧地看着刘子岳:“那……殿下要回京吗?”
刘子岳说:“这是圣旨,陛下面前的红人邬川都亲自来了,你说我能不走吗?只要有一口气我就得回去,否则便是抗旨,陛下原本三分的怀疑都要变成七八分。”
“可是……”黎丞看着信上的内容,虽然陈怀义说殿下该回京了,可京城那地方他到底还是不放心,“陛下多疑,前太子自缢,晋王滞留江南不回,这可是陛下曾经最疼爱的两个儿子,都没落得什么好结局,殿下您这一回去,臣实在是有些担忧殿下的安危。”
他家殿下可远不如那两位受宠,这个太子之位都是阴差阳错得来。
刘子岳也知道这点,但他更清楚:“只要我还想争那个位置,就必须得回去。立即派人送信,让公孙大人、于大人、郭大人和冉长史他们都来一趟,商量一下回京的安排。”
黎丞见他心意已决,便没再劝,当即派了人送信。
过了三日,郭富、冉文清便先到了,又等了一天,公孙夏和于子林也来了。
刘子岳将他们召集起来议事,鲍全和黄思严也都到了。
他将陈怀义的信给了大家:“你们看看,看完后咱们再商讨。”
鲍全看完就说:“这肯定是晋王他们使的阴谋诡计。陛下强召晋王回京,他们就将咱们家殿下也拖下水,真是不厚道。”
公孙夏抚了抚袖口,淡淡地说:“陈大人所言没错,殿下在南越滞留太久,是该回去了。即便陛下不派邬公公来请,殿下也应该回去。”
郭富也点头:“没错,陛下已经五十多了,这两年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