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生站在你面前哭的心如刀绞, 痛不欲生是什么体验。
季也是愣了有好几秒。
然后他才想起来,包里还有一包纸巾,他拿出来递给对方。
男生接过去, 嘴巴嘟着, 小声的念叨什么,他的眼皮肿的像桃子, 看起来十分可怜, 又哭了一会, 才小声问他:“还有吗?”
他的泪腺太发达了。
季也低头,又抽了几张过去, 这次他擦了擦鼻子,鼻尖红通通的, 低着头, 小声说:“香香的。”
香香的?季也有些疑惑, 他看着手心里图案简单的纸巾, 但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是在文具店买的。”
小孩子喜欢的, 因此沾染了一点好闻的味道。
他回答的有点认真, 男生看着他, 愣了两秒,扁了扁嘴, 忽然又哭了:“你居然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这个问题很无聊的。”
他哭的太可怜了, 季也有些无奈,弯着腰看他:“会吗?”
叶宛感觉他无法面对着这个人说他说原本想说的话了。
他又哭了一会, 哭的头疼欲裂, 面前的青年也没有嫌弃他, 眼眸温润,还从包里拿了瓶未开封的水递给他。
叶宛揉着眼睛,接过来喝一口我,又感觉在情敌面前这样实在太羞耻了,他睫毛颤一下,和对方搭话,看着对方手里的书:“你是摄影师吗?”
对方摇了摇头,温声告诉他:“还不是,只是最近想学习一下。”
“哦……”叶宛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有点没有底气,他垂着睫毛,“那你是想当摄影师吗,你有什么作品吗?”
他自己是舞蹈生,参与过很多大型舞蹈的排练,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耀眼的,可是面对着对方温和的目光,他说不出这样的话。
对方果然也只是心血来潮,还没有什么重要的作品,只是把手机里随便拍出来的照片给他看。
叶宛眼皮红红的凑过去,看到都是生活中的小细节,冒着雨的古旧廊檐,湖边错落的青石板,还有远方雨过天青处,云层冒出的尖。
叶宛抬头,看到季也优美的下颔。
青年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手法可能还不专业,可是叶宛没法违心的说这些照片不好看。
他抽抽噎噎的,今天一整天压下又提起了心顿时崩溃了,他哭着对季也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一个人,真的特别喜欢他。”
季也无奈的看他崩了的泪腺。
郁氏楼下供人休憩的咖啡厅,郝秘书脸色铁青的和温以泽坐在角落,另一边,季也依旧在给叶宛递纸巾。
叶宛的声音软软的,不哭的时候带着一点清亮的少年音。
季也帮他点了一份小蛋糕,他吃着,慢慢不哭了,只是眼皮有点肿。
他告诉季也:“我真的好喜欢他,他,他可能早就不记得我了,我……我小时候,太胆小了,别人都说我像个女孩子。”
“三年前吧……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回来也和我说不上几句话,我家很大,经常会举办宴会,爷爷和朋友谈生意,就让我和同龄人玩。”
“他们……他们看不起我,我知道,他们总是笑话我,说我娘娘腔,学跳舞,化妆,穿小裙子,不像男生。”
叶宛肿着眼皮偷看季也,他没问,但他看到季也怔一下,神色温柔了一点,对他道:“怎么会呢,男生也可以跳舞,可以穿裙子。”
他顿一下,抿着唇道:“他们说的不对,你不要这样想。”
果然是这样,叶宛看着他,莫名很想听他一直这样说。
他感觉耳朵热热的,捧着热牛奶,鼻腔里哼唧一下:“你这样觉得吗?”
季也点了点头。
叶宛歪着头,继续道:“他好像也是,那次宴会,好几个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男生围着我,他们不敢真的动我,就一直在羞辱我,一直问我……白不白……大不大。”
季也:“……”头疼的捂住头,“不要和他们玩,然后呢?”
叶宛长长的睫毛扑闪一下:“然后他出现了,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特别厉害,特别好看,他那天好像心情不好,在花园里看月亮。”
“很老土是吧,但好浪漫啊。他那么冷的人,谁都不理,居然一个人在看月亮,那几个男生挤着我,刚好凑到他面前,他就看过来……说……”
“说……”
季也眨了眨眼:“说什么?”
叶宛羞涩道:“他说:滚。就这么说的。”叶宛比划了一下,“然后那几个凶巴巴的男生连滚带爬跑了,他,他好厉害,他救了我,我喜欢他。”
男孩羞答答的,眼睛明亮,季也听着,眨一下眼,忽然觉得他描述的人有点熟悉。
季也有些不确定:“你说的人,他是……?”
叶宛瞬间白了脸色。
郁淮的特点太分明了,眼前的人,又是他,他的……叶宛有点慌乱,他看着季也,又想哭:“你不要问,反正他不喜欢我。”
刚憋住的眼泪顺着下巴蜿蜒而下,滴在男孩桌上的牛奶里,他可怜巴巴的,语无伦次:“你不用担心,反正我这么糟糕,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