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以及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有着同样的猜测。
坂道金一的死亡方式太过于残忍, 凶手如果不是对坂道金一深恶痛绝,那只能是因为他本身性格就非常残忍。
“坂道的脖子上没有指纹, 只有被勒过的瘀青, 下巴上也有瘀青。指甲缝里有人造皮革的残留物,是在反抗时留下的。凶手是用手肘固定住了坂道的脖子,然后用手掌推动坂道的下巴使其脖子断裂。”松田阵平用一只手臂环绕住萩原研二的脖子, 用另一只手的手掌拖住萩原研二的下巴, 把他当做了模拟对象,“这种杀人方式, 只有非常熟练的人才会用。”
萩原研二拍着他的手臂,“要窒息了,要窒息了!”
松田阵平松开手。“没错, 就算是用手臂扣住一个人的脖子,让他窒息比掰断他的脖子要来得更简单,只是这样会花费更多的时间,这点时间对凶手来说可能会留下更多的证据。所以凶手下手非常干脆利落, 抱着必须要杀死坂道的决心扭断了坂道的脖子。”
“绿川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绿川……”
“啊, 绿川竟然也能知道痕检的结果吗?”
“绿川先生说他看到了尸体的照片。”
松田阵平“切”了一声,“竟然说得比我们早,怎么感觉输给他了。”
提起绿川汤一,麻生三墓又想到了他最后那句没有说出口的话。
绿川先生刚才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呢?
萩原研二转而勾住了麻生三墓的脖子, 重量压得麻生三墓向下沉了沉。
“小麻生, 和绿川的关系也变得很不错了呢。这是患难见真情吗?”
“没有的事,萩原先生。”
“都在互相通电话了耶。”
“通电话而已。”
“绿川可不是和谁都会通电话的人噢。”
萩原研二了解他的同期。诸伏景光是心理防线重、性格又慢热的那种人,看起来不动声色的, 但其实和其他人之间一直有一道很厚的壁垒。
“是这样吗?绿川先生和我只是在讨论正事而已。”
麻生三墓未必不懂“绿川汤一”的性格特点, 他只是将之当做了“人际交往之中普遍的现象”。
萩原研二笑着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乱。“笨蛋小麻生。”
-
搜查一课在搜寻坂道金一的住所时找到了他的日记。
日记本已经非常旧了, 从两年前就开始记录,厚厚的一半本子已经用到只剩下薄薄的几页空白。
看得出来坂道金一并不是很喜欢记日记,大部分时候的记录都非常简洁,很多天都不一定能记录完一页纸。只有偶尔几天会写得多一些,记录着他在生活中遇到的事。
诸伏景光不知道从哪里获取到的日记本的扫描件,发给了麻生三墓,又一次打了电话来询问他能不能从里面分析出什么。
“都是快乐的事,”麻生三墓说,“一般情况下,悲伤的事会比快乐的事更让人记忆深刻。特别是在日记中,记录较多的一般都是悲伤的事。坂道先生应该是在故意记录一些快乐的事,他想要把这本日记给某个人看,想要让那个人看到他的快乐的生活。”
和诸伏景光麻生三墓碰面的那一天,坂道金一在日记写着:
[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我碰到了警官先生噢。那位警官先生,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看起来是个非常“凶狠”的警官,在审讯时就算什么也不用说,嫌犯也会害怕地将秘密毫无保留地倾倒出来——是这样的警官先生。
因为我捡到了警官先生丢失的手机,所以还遇上了警官先生的两位朋友。那两位朋友看起来也非同一般,很难描述他们给人的具体感受,是“只要碰上面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人”的那种。是在我的工作中绝对不会遇到的人呢。
这么说来,还真是遇到了很多了不得了的人呢,今天。]
“坂道先生没有说那天具体发生过的事,关注的重点在于‘遇到了警官先生’,但是一点也没有提及松田先生正在追捕嫌犯的事。没有记录具体发生的事不是因为不值得记录,而是他特地避开了那些可能会引起负面联想的事,也没有提及邻居是嫌犯这件事。所以他不只是没有在日记中分享难过的事,任何带有负面情绪的消息都没有在日记中出现。这本日记果然是记录给某个人看的,而那个人对于坂道先生来说非常重要。”
“看他在日记中的口吻,可以感觉到他正在用柔和的语气和看日记的那个人交流。”
麻生三墓猜测:“或许是亲人之类的。[说这么多,真啰嗦啊。好多人都说我啰嗦,但是啰嗦一点也没关系噢,不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也许也是一种遗憾吧。]有一篇日记里写了这段话。不是普通地在抒发自己的见解。”
“是在建议吗?‘啰嗦一点也没关系’。”
“或许。”
“但是奇怪的是,日记已经记录了两年了,可是上面除了坂道先生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的指纹。坂道先生很早之前就和妻子离婚了,并没有孩子。是写给离婚的妻子的吗?”
“坂道先生在竖小拇指的时候——绿川先生说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