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城先生躺在这里的时候,难道一直在监视着三宗会吗?”萩原研二蹲下身和沙滩椅齐平,“刚刚好可以看见那里,而且这个高度不太容易引起对面人的注意。”
“唔,好像很有意思呢,真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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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真城和男之外,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将这次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圆满,证明了自己并非“一次性用品”。
“暂且的不信任还可以理解,”降谷零站在琴酒面前,直接阻拦住了他,“如果一直像这样把我们当做‘工具’的话,‘工具’也是会发脾气的啊。”
琴酒只是不带任何感情地瞥了他一眼,好像只是在看一堆不起眼的垃圾。
“你应该知道我之前是做什么的。既然如此,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想必你能够也理解。”降谷零的脸上是虚伪但是礼貌的笑容,“情报。那一片区域是谁的辖区、哪个组织想要在什么时候做什么、警察会在哪个时间出现、有谁在背后策划反水……在这个方面我还是蛮有自信的。被小看了的话,困扰的恐怕不止我一个人。”
“小看?”琴酒哼笑了一声,“过家家的把戏就不要拿出来丢脸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先前的所作所为在组织的眼中确实只是“过家家”而已。
“那么这么说吧。”降谷零没有被他惹恼,脸上的笑容一点变化也没有,“宝利治夫,四年前从警视厅警察学校毕业后进入到了组织犯罪对策课成为了一名警察——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宝利治夫’真的是宝利治夫吗?因为对他产生了疑问,所以上一次我在他的车上放了监听器。宝利警官的信息中所登记的出生地是大阪,但是他在监视途中吃杯面的时候问起了‘为什么杯面的味道变淡了,是不是忘记放调料了’。那个牌子的杯面为了迎合不同地区人的口味,在关东和关西售卖时用的是不一样的两种调味料,关西的口味偏淡、关东的口味偏浓郁。如果宝利警官是淡口的关西人的话,并不会产生‘杯面的味道变淡了’的疑问。他是你们利用‘宝利治夫’的身份安插在警视厅的卧底吧?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警察学校毕业的‘准警察’的身份在黑市中流通,四年前的身份信息我可是调查了好久才调查到……宝利治夫本人,四年前就在一起强盗案件中去世了吧?”
“宝利警官——暂且这么称呼他吧——假装答应仓口会的合作,和仓口会一起抓捕境山组,约定将境山组管辖的店面作为回报赠送给仓口会。但是在抓捕完成之后,宝利警官却声称没有那回事,境山组的辖区被其他组织瓜分,仓口组在找宝利警官讨要说法的同时也在和那些组织争夺地盘。包括这次我们的任务也是,你们正在计划挑起所有极道组织的内斗。”
“这些都只是浅显的表面现象而已。而关于境山组被抓捕的罪名,儿童诱拐案。”降谷零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灿烂的笑容却好像带上了别的意味,“确定要我在这里证明吗?”
“知道得太多,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安室透。”琴酒插在口袋中的手抽了出来,垂在身侧,是做好了应对准备的姿势。
降谷零将手举在耳边,“放轻松,琴酒。”身为组织的新人,他却毫不避讳地直呼琴酒的代号,“有一个消息你一定想听听看。”
琴酒用沉默暗示他继续。
“下个金曜日的早晨六点三十分,某位外务省议员有去港口的私人行程。同样的时间,来自美国的私人渡轮会在同一个港口停靠——如何?”
沉默蔓延了好一会儿。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威压让降谷零后背发麻。
“胆子很大啊。”琴酒不知道是在夸奖还是在嘲讽,“你合格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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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因为潜入搜查的任务而性情大变了,还替你想好了理由,“为了大义摒弃了原本的坚持”什么的,结果你竟然是在暗算我们?]
降谷零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来自松田阵平的消息。
前面都是一些抱怨的话,最新的两条在询问他关于真城和男的消息。
[你们这次的任务和他有关吗?]
虽然是曾经的自卫官,但是持有违禁枪械、竟然还堂而皇之地对他们开枪射击,这已经不是可以视而不见的程度了。
降谷零对真城和男进行过调查,对于真城和男毫不犹豫的开枪行为,比起惊讶,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无奈。
他想了想后还是将文件传送给了松田阵平——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持有枪械的危险人物,至少也要提醒他们注意一些。
“真城是在前年一次抓捕暴力团伙的行动中因为违规行为被处分了、所以才退出了自卫队。”松田阵平飞快地浏览了一遍档案,“前面这句是官方档案中的内容,后面的是安室调查的还未核实的情报。他在那次行动中严刑逼供了四位暴力团伙的成员,将其中一个人的舌头剪掉、一个人的手指砍断。而那四位在当时还都只是大学未毕业的学生。”
松田阵平习以为常地说着血腥的话。
“他应该是有什么情报想要拷问。那四位暴力团伙的成员在被发现时已经死亡——不管真城是在问什么,既然他只残忍对待了其中两个人而处理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