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利品还没分配,合着你就把这些都当成自己的了?”
“哪个不知死活的要跟我抢东西”,林希虞故意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你吗?”
陆凉气闷地坐下。
旁边,一只凝脂般秀美的手伸来,递上一瓶止痛膏:“抹一抹吧,先用掌心温度化开,推三次,缓慢覆上。”
医师沈汐不仅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两靥娇柔,嫣然一笑让人心都化了的碧玉美人。
“这冰冷的人间,终于迎来了一丝温暖”,陆凉小声嘀咕道,“谢谢。”
他浑然不知,这位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作为营中著名的苦药狂魔,沈汐不仅经常抓人试药的口味,而且一急起来,就会当众敲榔头直接把人撂倒灌药,所有人都怕得要死。
她见陆凉按照嘱咐,乖乖抹好了药膏,顿时露出一个赞许的笑容。
一只夹着银针的手,也悄悄收了回来。
“好了,各位,能者多劳”,谢兰亭打了个哈欠,满意地看着一屋子人各司其职,“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所有人都对她怒目而视。
林希虞更是当场笔一撂:“不行,我不干了。”
谢兰亭凉飕飕地扫了他一眼:“你想要如何?”
“我好累,我批不动了”,林希虞干脆将腿一翘,朝她勾了勾手指,“将军,你不是最擅长哄人了吗,说两句好听的来哄哄我呗。”
谢兰亭瞅他一会,挑眉道:“给你加钱?”
“……”
糟糕,完全无法拒绝。
林希虞捂着心口:“我还可以听点别的吗?”
“这个”,谢兰亭看着他的文书,斟酌了片刻,“希虞所做的事至关重要,你每批改一篇文书,就有......一只柯基不用被送去大理寺断尾,功德无量。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很需要你,你如果真的不想干活,可以先休息一下。毕竟,你光是坐在这个地方,哪怕什么都不做,对我来说就已经意义非凡了。”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看见从前死在战场上的同袍,如今鲜活地就在眼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开心了。
然而,等她说完,却发现林希虞以一种怪异的神情死死地盯着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林希虞轻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军,你可真是……”
“得把这话记下来”,他两眼发直,哆嗦着掏出玉简,“下次可以用来哄别的女孩子。”
谢兰亭无言了片刻,忽觉后脊一阵发凉。
她一转头,竟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
陆凉拽了拽自己的小卷毛,昂首道:“大将军,我也想听。”
沈汐笑得温温柔柔:“我也......”
殷若羽面具后面的目光微微闪烁:“我能不能……”
最后,钟夫子两手搭在一起,特别少女心地做了一个类似小猫扑蝶的请求动作:“老夫也想……”
啊,失策了。
“好好好”,谢兰亭举起手讨饶,“那就一个个来吧。”
最后,众人都心满意足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只有谢兰亭的情话库存不幸被榨干,一滴都没有了。
这些情话可都是本来打算留给哥哥的,她直叹气。
这一晚,众人如打鸡血,一直奋战到寅时。
然而,最后除了殷若羽和谢兰亭的那两堆,其他人批改的公文加起来,还不到桓听每日工作量的十分之一。
“……”
沉默如死。
谢兰亭万万没想到,上辈子,众人皆战死,她不得不依靠桓听出谋划策也就算了。如今大家都在,齐聚一堂,居然还没法解决这件事。
“这可不能怪我们”,对此,林希虞真心感到冤枉,“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营里缺谋士。”
这公文是人能干的吗?必须不是啊!
谋士是人吗?也不是啊!
以毒攻毒,让两种都不是人的东西互相厮杀,不就完事了。
谢兰亭叹气道:“说的轻巧,你倒是去找一个试试。”
“我当然不行”,林希虞嘿然一笑,“但这不是有将军你在吗?”
他在室内来回踱步,蓦地掏出一把折扇,悠悠然抖开。
那扇面呈深金色,乃是他拔了自己的羽毛做的,是一把厉害的神器,挥动之间,灵力飞舞,盖世无双。
正面写着,“记吃不记打”,反面写着,“有钱便是爹”。
字迹飞扬,潇洒凌厉中,一派骄狂之气横溢。
“谢家富甲天下,有的是钱”,他说,“若将军以重利许之,何愁无人来投?”
谢兰亭扶着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自己能为了些许利益,五年换八个爹,别人未必如此。”
林希虞身为天妖王,依附山川天险,建立王城,庇护天下妖族。因他武艺不俗,麾下又人多势众,各诸侯国都争着拉拢他。
他呢,谁有钱,就去投靠谁。当场磕头下跪,口呼义父,叫得十分亲热。
旁人得此一员猛将,大喜之下,自是老怀大慰,要什么给什么。结果他拿了钱,倒也不含糊,帮忙打了许多的胜仗,直到下一次遇上了更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