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穷酸吧。”
林别叙失笑道:“小财迷。”
倾风一手宝剑,一手金扇,先不管气质如何,觉得自己此刻十分富贵照人。于是看着林别叙也顺眼起来,对他容忍的肚量上了个新的台阶。
林别叙说:“说来,昨夜我本想拉你入梦,不想竟然失败了。”
“你没事拉我入梦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倾风语气渐高,手上扇子的金光反了一下,又勉强低回去,“你怎么成日不务正业?算命骗不到人,就连觉也不给好好睡?”
“我何时耽误过你睡觉?”林别叙说,“我是奇怪,少有人能挡得住我的术法,连陈师叔也不能。不该如此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什么好奇怪的?”倾风当他是在拍马,今日高兴,心比天高的胡话也敢吹一吹,“要夸我,不如直白一些。”
林别叙还在有条有理地分析:“大抵是从儒丹城回来之后开始,想必也是山河剑为你一动剑意的原因。能挡得住我,那天下间的幻术、魅术,我不说十成,起码九成以上该拿你没有办法。”
倾风大笑:“我这么厉害?”
林别叙不言语,只微笑着盯着倾风。
他不说话时,那温和却不达眼底的笑意容易叫人脊背发凉。
倾风仿佛撒野的途中被人硬生生拽了回来,混不吝的态度褪去些,手上动作一顿,说:“我真没做什么啊,你不是一直同我在一起吗?救完霍拾香我就晕过去了,只觉得做了一场漫长的梦。”
她仔细想想,醒来后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确实强烈得反常,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循着那微妙而诡异的直觉往里深入,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地一闪,出现了林别叙年幼时被人捆绑着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一幕。
这场景极为清晰,她抬起头道:“梦到了只年少老成的白毛大狗!还瞪我了!”
林别叙:“??”
柳随月听一嘴是一嘴,不管什么前因后果,高声叫道:“睡觉就可以领悟剑意了吗?!我以前也喜欢做梦!难道是睡得还不够多?”
张虚游在对面搭腔:“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柳随月不满道:“那也好过你!你跟来做什么?给人端茶倒水吗?”
柳望松站在背光处,手里一管玉笛平指,耻笑道:“你们两个最不能打的倒是嫌弃来嫌弃去。”
“什么我俩最不能打,分明是——”柳随月手抬了一半,被林别叙轻轻一斜,心下发怂地转了半圈,指向对面,话锋也紧急改了,“我二人能分个胜负!单论打架,我定然比张虚游厉害!”
张虚游叫嚣:“可你打不到我啊!”
柳随月挽起袖子,冲过去与他对骂。
倾风惊道:“不是吧,他二人也要跟着我走?”
柳望松解释说:“他们同陈师叔一起走。我父亲说了,兵将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叫我跟着你长长见识。”
倾风用剑柄碰了碰林别叙,小声道:“你快,给他们算算,人多是吉是凶啊?”
林别叙低下头,与她靠得极近:“现下你又信我了?可惜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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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师叔站在长阶上,遥望着山下的小辈,看众人打闹成一团,颔首欣慰,刚要开口说话,手臂吃痛,快要被陈冀掐出伤来,赶忙抽手一甩,骂道:“陈冀!你徒弟要走了,你不去相送,打我做什么!”
陈冀两只手无处安放,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山底,看那两道身影谈笑风生,从他角度近似依偎在一起,气得呼吸都要窒住,嘴里不住嘟囔:“不对劲……她还想哄我!”
周师叔见他表情严峻,当是出了什么大事,也是如临大敌,沉声问:“什么不对劲?”
陈冀问:“我要是问你,你喜欢个什么样的人,你该是怎么说?”
周师叔笑骂道:“你这老匹夫!”
陈冀急说:“我认真的!”
“自然是照着我家夫人的模样说。”周师叔探手要去试他额头,“该不是气出病来了?”
陈冀烦躁将他推开:“我就说是这样!连你这榆木脑袋也是这样!要真只是随口胡诌,哪能每一条都对到那小白脸身上!习武之人,看什么脸长得俊俏,顶个什么用?”
他心里憋了一句:还不如是真看上先生了,起码先生绝对流水无意,摁死了她那条心。
陈冀说话间,见那二人靠得更近,简直不堪入目,拂袖叫道:“哎呀!”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回家去回家去!送什么送,这逆徒!”
说罢忿忿然往高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