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为每人每天限购半斤,城中官宦人家若是有需要的,可留下地址和定钱,我们会在两日内将白糖送上门,一个月可供十斤给他们。”
范炎不解:“公子,为何这么麻烦?”
明明能轻松赚钱,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刘子岳轻轻敲击着桌子说:“这三日来买白糖的是不是基本上都是一次性购买五斤?”
“没错,绝大部分都是购买五斤的,嫌少有购买一两二两的。”范炎点头道。
刘子岳轻哼一声:“这就对了,广州城哪有这么多排队一个时辰都要买五斤白糖的?也不怕甜死他们。这些人中恐怕有不少是其他商家花钱请来排队的。”
白糖这么贵,小富之家也舍不得一口气买这么多。几两几两的买才是零售的常态,也是普通百姓能够接受的价格。
黑砂糖到年关都快三十文钱一两,他的白糖四十文一两,价格算是很便宜的了。
刘子岳之所以定这个价,也是希望普通百姓在过年的时候也能买个一二两回家尝尝,而不是让这些商家转手去卖暴利的。
不用出去打听,他都能猜得到,肯定外面有人在高价售卖白糖。
这些家伙,不来找他商谈白糖的生意,私底下悄悄转手倒卖赚钱,想得挺好,但刘子岳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
范炎懊恼地拍脑袋:“这些人真奸猾,小的说呢,怎么每个人都买那么多。”
他其实也觉得有些狐疑,但别人给钱,而且一次性多卖一点,也比较省事,因此就没再追究这个了。
刘子岳摆了摆手:“回头让冉管事那边多准备些半斤的袋子,以后就这么卖吧。这些人不嫌麻烦就随他们,你们慢慢卖,不着急,当天的一千斤卖不完也可留到第二天卖。”
半斤白糖两百文钱,若是去晚了,估计得排大半天的队,得占据一个人一天的人工。
雇个人排队,一天也得个一二十文钱,这些中间商的成本就上去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白糖更分散了,一个商人一天就是组织几百个人去排队,也买不了多少白糖。而那些想买糖自用的,完全可以让自己家的孩子慢慢排队,不会去买他们的。
官宦人家有了渠道更方便,价格更便宜的白糖,也不会再去照顾这些二道贩子的买卖。
拿货更困难,卖货也困难了,二道贩子们的生存空间便窄多了。
这一招推出去后,果然引来了不少人的不满,那些人干脆在刘记白糖门口堵着,非要范炎将限购的量调回去。
对于这个要求,范炎的回答直接是关门,挂了个牌子“因有事歇业几天”。
随后,他又趁着这个热度在门口挂了个牌子“刘记庄园诚招长工,来就送白糖二两,每日三十文钱,管吃管住,干满一个月奖励三两白糖,干满半年,额外奖励一斤白糖,男女不限,踏实勤快爱卫生就行”!
这是什么条件?基本上人人都符合啊。
这年月懒汉除非是娘老子养着,不然早饿死了。
不少拿了钱来排队的,掰着指头算了一遍,一个月岂不是有一贯钱,而且还管吃住,又能节省一笔钱,基本上挣多少就能存多少。
要是干个一年,岂不是有十二贯钱,都能买下一亩地了,可比在这里从早到晚排队强多了。而且现在是冬季,田里的事少,家里小子多的,不少都闲着,能去挣一点是一点,还能为家里节省些粮食。
于是不少人当场举起了手,嚷嚷着:“掌柜的,我想报名,我有一身的力气。”
“我,掌柜的,选我,我干活是一把好手。”那边又有人嚷嚷。
范炎看着一下子举起的几十上百只手,甚是无语。公子说得果然没错,这些人就是拿了钱来代人购买白糖的。
“大家安静安静,若是有这个意向的,去刘府后门报名,咱们有专人接待,我这里不负责报名,数量有限,择优录用,大家快去吧。”范炎也学精了,加了后面一句。
那些人生怕这好差事落不到自己头上,赶紧跑了出去。
经过这么一出,大家都忘了先前找范炎的目的。余下的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各自散去了。
***
刘府后门,冉文清支了一张桌子,旁边还放着一本名册,毛笔和砚台。
等那些应聘长工的人来了之后,侍卫们连忙拦住了他们,让这些人排好队,一个一个过来。
他们是招去干活的人,勤快能吃苦是首要条件。
因此测试的要求也非常简单粗暴,地上有两个石块,一个有百余斤,一个有五六十斤左右。男人能够抱起大的石头走两丈便算合格,女人能抱起小的石头走两丈也算合格。
抱不起来的,直接淘汰。
这样的效率极高,几息时间便可看出一个人合不合格。
因此来了一百多号人,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筛选完了。
有一大半的人合格,文书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家庭住址,又让他们在其身份信息一栏摁了个手印,以防以后有人假冒他们。
后面也陆陆续续有人来,半天时间就招到了一百多名长工,只是都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
冉文清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