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快结束了, 余清窈时不时要回学校处理一些事情。
宣传部要负责迎新招新的事宜,部长带着部员开过几次讨论会,商量方案、分派任务。
像余清窈等几个来自美院的部员责无旁贷地承担起绘制展板、设计海报的工作。
今天本来约好下午两点去校宣传部办公室开会, 讨论阶段性的成果, 余清窈还想提早出门,趁机去看望一下刚从老家回来的张教授。
但天公不作美,午饭后就下起大雨。
余清窈站在阳台上一边看着外边倾盆大雨,一边打开手机想预约一辆车送她去学校,不过竟然没人愿意接单。
她实在奇怪就用引擎搜索了下, 发现是清江水悦为保障住户**, 严禁外来车辆进出,需要业主向管理处或门卫备案才行。
“怎么了?”李策拿着杯子走到她身后。
余清窈侧过身看他,为难道:“我想出门, 但是雨太大了。”
“我送你?”李策看外面的大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
余清窈既心动又担心:“你有空?”
李策今天难得在家休息, 还一直要处理公事。自从李睿被外派出去后,他变得比以往更忙碌了。
“有空。”李策笑了笑, 捏着玻璃杯轻轻往她脸上贴了下,轻松道:“我们走吧。”
冰凉带着水汽的杯壁只挨了下就离开了, 仿佛是一个羽毛般轻盈的吻, 若有似无,只留下湿润的水痕。
自从那晚把话说开了,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一个月, 不可避免地暧.昧起来。
虽没有超线的举动,但一些肢体的接触、眼神的交汇都会让余清窈变得不正常。
就像现在她捂住被水杯吻过的脸,不觉得凉反而觉得一阵阵热。
从电梯直下到地库,李策开车把她送到宁大。
校门口的保安检查过余清窈的学生会工作证,登记了李策的身份和车牌, 就把他们放行进了学校。
宁大的车道十分宽敞,加上还在暑假期间,他们基本畅通无阻。
余清窈指了路,李策把车开到了拙园。
这里是宁大的福利楼,里面住了一些宁大退休的老教授以及老师家属。
张教授腿脚不好,就住在一楼。
小花园打掉了围墙,做成了半开敞的空间,花园里摆着一长条园木做成的趣味茶桌,天气好的时候可以邀上几个老友就坐在树下喝茶,谈天说地。
余清窈会结识张教授也是因为大一时勤工俭学的原因,那时候拙园搞翻新绿化,很多斑驳的老墙都被涂得煞白的,亮的刺眼。
所以学校就在美院里诚聘廉价画匠,余清窈接了学校的活,跑来拙园增添色彩。
她负责的区域正好就是张教授这一片,教授人很好,看她大热天顶着太阳还在画墙,经常会请她过来喝水吃冰,一来二去两人就相识了。
余清窈解开安全带,正想提起脚边买的水果,“谢谢你送我过来,我待会可以等雨小点再去学生会办公室。”
咔哒一声,李策也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没事,我也正好也去看看张教授。”
余清窈愣了下才想起来。
张教授向自己介绍李策,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有位学生,人很不错。
他们俩说起来认识的比她还早。
“给我吧。”
李策要走她的水果袋,又从后备箱里提出两盒上好的茶叶,两人各自撑伞下车。
张教授早就知道余清窈要过来,在阳台上翘首以待,看见斜飞的雨丝里李策跟在余清窈的身后,笑容满面。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张教授一边说,一边笑着请他们进屋。
大雨敲打着院子里青翠的芭蕉叶,声音悦耳,张教授泡了茶请两人喝。
“小李也很久没来这里看我了,最近忙吗?我看你好像比前段时间又瘦了啊,要注意身体。”
“这一两年是有点忙,所以也没有空来看教授您。”
张教授吹了吹茶,茶雾弥漫,他笑眯眯道:“我还以为你是见小余画完了墙就不大愿意来了。”
忽然被提起的余清窈:“?”
她奇怪地瞟了眼李策,只见他低头喝茶,好像不在意般,但过分淡定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张伯伯您在说什么呀?”余清窈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有猫腻。
“小余你从那边的楼梯上去看看。”张教授给她指了一个楼梯。
李策抬起头,对她欲言又止。
张教授却有心想要向她透露,催促她上去解秘。
余清窈爬上隔层。
老式的小高层层高通常很高,尤其一层是架空层改造的,足有四米五,完全可以隔出夹层。张教授这间房就在客厅的上方用钢板隔出了一间小书房,余清窈走到顶,视线先被那一大片明净的玻璃窗吸引
被雨水沾湿后,玻璃上朦胧一片,但是往外面看去,不难发现这扇窗户正对着一面画墙,墙上明亮的颜色哪怕在大雨里也引人注目。
正是余清窈在拙园耗时最久的一副作品。
她正新奇这个书房的视线不错,可以看到整个墙面,身后有脚步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