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微讶。
“就是许多人口中的戏子。”沐玄道。
*
守夜的琴书门弟子一直等着孟陈莲来,从起初的望眼欲穿,到现在开始不耐烦。
“我确定了。”琴书门弟子愤愤揪了把野草,丢进火堆,“他绝对在和岳锦逸双修。”
她的师姐单手撑头,百无聊赖道:“孟陈莲可能要天亮才来,我们后半夜要换班,等不到了。”
“说不定那两个人要大战三天三夜呢。”琴书门弟子控诉那孟陈莲个渣男,已经控诉累了,“他越晚来越好,阿玄待在我们这里也高兴。”
她的师姐忽然直起身,目瞪口呆看着前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怎么了?”
师妹转头一看,温润的白衣青年映入眼帘。
“原来,我的阿玄在你们这里。”
孟陈莲的样子风尘仆仆,因为被封蚀的障眼法,引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封蚀太了解他。
孟陈莲置礼节于不顾,径直闯入琴书门的营地,守夜弟子追上来阻拦,但就算是叶言薇,也不可能拦住大乘期的修士。
其他琴书门弟子纷纷从屋内出来,叶言薇上前道:“孟少宗主,我们不如坐下来慢慢谈。”
走到营地深处,孤零零立在角落的草屋前,孟陈莲忽然停下。
“阿玄丢了,你们都不知道。”孟陈莲唇角微勾,眼里没有笑意,“有什么好谈的。”
叶言薇一惊,连忙推开门,屋内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因为阿玄是男子,她们的神识都刻意避开,竟没发现阿玄已经无声无息消失了。
孟陈莲手中折扇,对准叶言薇的额头。
折扇毫不锋利,孟陈莲动作也轻飘飘的,但叶言薇不敢轻视。
按理说,孟陈莲不可能对她们下手。
可孟陈莲的心情似乎极其不妙。
如果见到了阿玄,那还没事,但阿玄不知去了哪里,孟陈莲就有点杀人的冲动。
封蚀的声音响起:“孟少宗主一贯怜香惜玉,怎能用法器对准仙子。”
孟陈莲侧头看向他,笑意冰冷,连声寒暄都懒得:“请少皇告诉我,阿玄在何处。”
“随我来。”封蚀看出好友动了真怒,不能再耍弄。
他也好奇,玄十一为什么要偷偷离开。
封蚀能感知到影卫身上的龙鳞气息,以为他是带着龙鳞跑了出去,结果循着龙鳞气息,来到万丈深渊前,封蚀的脸色微微变化。
他的手伸向深渊,龙鳞从中飞出,回到他的掌心。
影卫坠落深渊时,衣袖里的龙鳞掉落,掉在了崖壁生长的杂草中。
“他应是被人所害。”封蚀脸色难看。
孟陈莲同样想到了这点,可现在首要的是救人,不是找幕后黑手的时候。
“你的账,等我找回阿玄再慢慢算。”孟陈莲注视着深渊,缓慢开口,“万一阿玄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然后,孟陈莲下了深渊。
这深渊颇为奇诡,封蚀的神识探查不到底,差不多到一半位置,就被过分浓郁的魔气阻挡住,孟陈莲的实力并不保险。
深渊奇诡莫测,封蚀也不畏惧,正要下去,却收到下属的传讯。
池云镜叛出归海圣地,在沐玄的帮助下逃离。
沐玄已经被正道修士发现,正在遭受追捕。
“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封蚀看了眼面前的万丈深渊,没有犹豫多久,转身离开,前往沐玄所在的遗迹。
*
池云镜生活在世俗界时,每隔一段时间,都有戏班子来到他们城镇。
会来他们这种小城镇的戏班子,都没多大名气,规模也不大,百姓还是十分热情,池云镜从未去看过,但听过旁人谈起那些热闹的场面,以及哪个戏班的当家花旦有多么貌美,被富家子弟追求。
沐玄回忆:“有时,我还会被邀请参加富贵人家的宴席。”
池云镜道:“那阿玄应当很辛苦。”
身若浮萍,被权贵子弟盯上,也无力反抗。
当时生活在池云镜旁边的人,谈起那个被富家子弟追求的花旦,都觉得她应该接受,并感到受宠若惊,因为她只是个戏子而已。
池云镜不觉得戏子低贱,只觉得阿玄生前,必然是很受追捧的。
“绝大部分的喜欢,都令我高兴。”沐玄道,“但有少数特例,会带来麻烦。”
甚至导致他丢了性命。
池云镜道:“阿玄的表兄,理应保护你。”
沐玄怔了怔,话题怎么忽然又回到他杜撰的表兄身上。
“他生前一直在保护我。”沐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演出悲伤与愧疚,“他病重致死,也是因为我而得罪了权贵,是我对不起他。”
池云镜想,若是他在阿玄生前,就能认识阿玄,该有多好。
他会将阿玄保护得更好。
避开搜寻他们的正道修士,池云镜与沐玄沿着破损的石梯一路向上。
抵达遗迹顶端前,他们被一层结界阻挡。
神秘老者的声音响起:“你虽然是羽流仙尊的传人,但你身负魔血,先前受邪修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