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失望的。”
阿散平静地点点头。
可是他知道,有一件事,博士是对的。
生命太过脆弱了,脆弱到风一吹落花就会飘零,云朵就会散去,脆弱到风吹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稻妻崇尚永恒,如果每个人都能拥有永恒且坚强的生命,是不是这样的悲剧就不再会重演。
“我想成神。”阿散喃喃地说,“我想变强,让死亡不再到来,生命得享永恒。”
视线突兀有了焦点,阿散摘下头纱将它塞到丹羽手里,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在离开前最后巡视一圈,桌案前他手把手地教阿遥写字,厨房里他做饭时阿遥会扒在门边望眼欲穿地窥视,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闲聊星空与大海。
阿散一直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持续下去,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唯有海风乍起,那颗绑在床头,原本应该在阿遥头顶的铃铛叮铃一响,他才想起本该永无止境的路途中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他等的人永远也回不来了。
。
时光流转,四百年后,稻妻鸣神岛,木漏茶室内。
“啊……”白色的人形小精灵呆了呆,随即气得跺脚,“可恶,我们只是来稻妻找荧的哥哥,怎么就成了通缉犯啊!”
“对不起对不起,旅行者和派蒙,都怪我不小心被抓住才连累了你们。”
一个金发红衣的男人双手合十地不停向白色小精灵——也就是派蒙鞠躬道歉。
事情是这样的。
雷电将军近期在稻妻境内颁布了眼狩令,法令内容是收缴所有神之眼,然而神之眼不仅是神明注视的证明,更是外置的元素力器官、与记忆的一道连结。
一旦失去神之眼,人就会失去一段与之相关的记忆和愿望。
因此不少人明里暗里地反对眼狩令,托马也是其中一员,只是他比较倒霉,因为雷电将军见眼狩令迟迟无法推进,决定杀鸡儆猴。
金发红衣的托马就是那只倒霉的鸡。
“托马你真的是,作为社奉行神里家的家政官真是太不小心啦,要不是你被抓住,荧也不会为了救你而背上通缉令。”派蒙双手叉腰,不停地数落。
派蒙和荧都不是稻妻本地人,她们只是在提瓦特各地旅行兼寻找荧的血亲兄长,哪知道刚到稻妻就要被全国通缉啊。
一夕之间就从自由的旅行者变成需要躲躲藏藏才能活下去的通缉犯。
派蒙觉得旅途都被蒙上了一层阴翳:“这还要怎么才能继续啊,我们现在只要出去就会被抓,被丢进大牢里,不给吃的,也不让出去,呜呜派蒙真的太可怜啦!”
身边金发白裙的女孩子摸了摸她的头,权当作安慰。
“也不会这么糟糕啦……”托马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无法离开木漏茶室,但是可以安排你们往西走,到踏鞴砂去。”
“那里有反对眼狩令的人组成的反抗军,在那里你们应当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社奉行神里家是稻妻三大贵族之一,表面中立,实则暗中反对眼狩令,然而表面上他们还是雷电将军麾下与世无争的大贵族,荣誉和家族都和雷电将军紧紧绑在一起。
旅行者荧狐疑:“……就算我们去了踏鞴砂,反抗军也不会接纳我们的吧。”
反抗军是不会接受神里家派出的人的,更何况踏鞴砂现在更是反抗军与雷电将军的幕府军的战场,还有愚人众的踪迹,荧和派蒙前去很容易就会被当成奸细。
哪知道托马像是早早就知道她们的疑惑,摆摆手:“不是不是,不是让你们去加入反抗军。”
社奉行主管祭祀、典礼之类的杂事,在权力和实力上似乎比其他两方奉行弱了一些,但千年传承下来,社奉行神里家一直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他们手里有一只部队。
忍者众,终末番。
“刚巧,现在终末番的首领大人也在踏鞴砂附近针对愚人众的行迹作调查,你们可以去那里投奔他。”
“终末番的首领?”派蒙问,“是谁啊?”
“他很好认的,紫色长发,个子不高,长得很漂亮,还喜欢往头上绑铃铛和红绳,你们见到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托马爽朗地笑了笑:“我们终末番首领大人的名字叫,”
“——八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