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前,大概是五百年前吧,我收了一个徒弟,比你还要厉害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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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音端坐在火堆旁,仔细地给手上的咕噜兽肉撒上调料。
调料是丝柯克上次出门去深渊外围的时候,从愚人众的补给里顺走的。
耳边不断响起她那位“师傅”的叽叽喳喳。
“这个烤的有点要焦啦,快翻翻面——”
“话说下一次的补给里能不能加上一道璃月菜?他们那的人确实有点做饭天赋在身上。”
“上次我从你们那份补给里顺走了一份汤,还挺好喝的,对了,小音小音,你不会生气吧?”
吵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闻音顺手抽出汤勺去敲她的脑袋。
她出手速度极快,明明并非有风元素神之眼,汤勺却在空中形成数道残影。
……又被短匕架住。
“哼哼,这次有变快哦,距离我就只差一点点了——”
丝柯克张开双臂,用手臂比了一个快赶得上海那么宽的一点点。
闻音不理她的发癫,收回汤勺,从锅里盛了一碗汤给丝柯克。
后者瞬间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世界安静了,只有一点点喝汤的声音。
闻音在心里,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位“师傅”实在是太爱说话且太爱逗弄人的性格,闻音自认为自己在熟人面前也算得上是性格开朗,但在丝柯克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吃饱喝足,丝柯克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向身后闻音给她铺好的软塌舒坦地躺了下去,嘴里还喃喃道:“宝贝徒弟,快去完成你今天的特训,顺便把晚饭的食材也打回来——”
她翻了个身,又咕哝了两句,睡着了。
哼哼——这个师傅让她当的。
闻音最开始还有点诧异,现在已经见惯不惯了。
她简单清理了两下周围,拎起一对丝柯克不知从哪弄来但大概率也是来自愚人众补给的短匕,随机选了一个方向走出去。
让她看看,今天被抽中的幸运咕噜兽是哪一只呢?
黑暗里并非风平浪静,偶尔会传来几声属于魔兽的嘶吼和哀嚎,甚至下一秒偷袭者就可能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张开充满了獠牙的大嘴一口咬下,有时甚至因为靠得太近而能闻到它们口里的血腥气。
——然后这些偷袭者泼洒出大片的血液,连最后挣扎的力气都没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就像现在。
闻音拨了拨魔兽,发现它并不是一只咕噜兽,意兴阑珊地踢了它一脚。
魔兽身后露出黑雾略轻些的道路。
在闻音没有释放出元素视野探路时,这些魔兽总会以为她是柔弱可欺的新鲜肉食,然后因为缺乏善于思考的头脑而贸然地发动攻击,最后反倒是自己变成一具新鲜的尸体。
闻音最开始刚刚进行这样的修行时,还会因为突然出现的敌人而手忙脚乱,甚至吃了几次不小的亏,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被魔兽的尖爪剖开胸膛。
毕竟她已然习惯了元素视野的预警。
但现在,闻音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给出干脆利落的反击,几乎难有魔物能躲过她手中如臂使指的双刃。
闻音收刃,将还滴着血的两把短匕插进腰间悬挂的刀鞘里。
空气里却传来另一股细微的血腥气。
闻音转头,看向并非是她预计路线的另一个方向。
不像是闻起来略有些腥臭的深渊魔兽的血液,空气里传来的血腥气,反到像是来自人类的。
闻音伸出五指,掌心隐隐有浅蓝色的光晕流转。
她收回手,低头去看,素白的手心处一点薄薄的坚冰,其中封着一点殷红的血丝。
她轻轻地碰了一下,眼前出现了一个面容模糊的橙发少年的身影。
他似乎在和某种深渊里的存在对峙,握着匕首的手臂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好看,带着少年特有的、蓬勃的力量感。
却有一缕缕深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手腕流下来。
唔,居然真的有人类闯入深渊的深层,他是怎么进来的?
闻音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算了,随手去救救吧,毕竟他身边的那个魔兽就是咕噜兽,也省的自己到处乱跑了。
闻音挥手汽化掉掌心的薄冰,那缕深红色的血丝也随之消散在空气里了。
她寻准了方向,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