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站在桌旁,从那一桌子桃花里挑出来最好的一瓶,抱起来给他哥。
苏辰接过摆在正对门的桌子上,别说,一冬天屋里都只是绿叶,猛地来一个粉嫩嫩的话,还真挺赏心悦目的。
剩下的桃花,胤礽就叫平澜给阿玛、皇玛么和太奶奶处送去。
还剩两瓶,便都送到他那里去。
一个多月不见,兄弟俩有很多话说,宫外宫里的事相互一对,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复康进来提醒:“王爷,太子爷,皇上叫你们去乾清宫用膳。”
“胤禛还没有下学?”
苏辰去卧室换衣服,他弟也跟上,说道:“还有一刻钟才到下学的时辰。哎,哥,这个是什么?”
苏辰低头一看,皇爷爷给的陶瓷鹧鸪不小心掉地上了。
想起来保成还不知道当初遇见的那个老者艾五很可能是他们没见过面的皇爷爷,苏辰就说:“一个朋友送的。”
回头哪天一起睡,再把这事儿悄悄地告诉给保成吧。
胤礽看了看,道:“这么粗糙的玩意儿,哥你也贴身放着,不会是姑娘送的吧?”
苏辰喷笑,一面系着衣裳扣子一面说道:“你也见过的朋友,跟咱们关系匪浅,找个机会详细说说。”
如此,胤礽也就不追问了。
他把鹧鸪又扔回给他哥手里。
苏辰伸手一接,没接好:“脖子歪了。”
胤礽就要传太医,还以为是他哥接东西的时候姿势不对,自己的脖子歪了,紧跟着就见他哥把鹧鸪递到他眼前:“这个鹧鸪有机关。”
鹧鸪的脖子歪了!
胤礽又把鹧鸪拿回来,掰开鹧鸪脑袋,从里面找出来一个小纸条,上面只写着几个字。
“西北,噶尔丹,天教。”
很快,康熙就拿到了两个儿子带来的纸条。
和已经被苏辰重新安好的陶瓷鹧鸪。
看到这个纸条,康熙面上的神色凝重。
虽然这字迹有所改变,但很多撇捺之处还带着皇阿玛本人字迹的特征。
这是皇阿玛亲笔所书。
一个地方和一个人物。
康熙拿着纸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提醒朕,西北有变?”
苏辰道:“阿玛,会不会也和噶尔丹,鄂罗斯有关?”
“跟鄂罗斯的关系应该不大,”胤礽说道,“哥你上个月离开京城不久,鄂罗斯谈判使臣戈洛文派来与我们商议和谈地点的使者已经到达京城,理藩院接待的,听说诚意十足,一直表示要来跪拜皇阿玛。”
苏辰知道,保成用这个断定鄂罗斯使者诚意十足一点都不夸张,他还记得当年才回到皇宫没多久的那会儿,有一波鄂罗斯商人跋山涉水过了一路关卡好不容易来到北京,就为了求中国开放与其通商的城市。
但这个行程最终是他们白跑一趟,原因就是那些商人坚决拒绝向皇帝行跪拜礼。
满朝文武都很生气,鄂罗斯商人也很坚持原则,于是他们在京城待了几天就走了。
试想,当初进北京来求互市的几个商人都坚决不执行有别于他们国家的跪拜礼,一个使者又怎么会愿意?
难道有阴谋?
苏辰看他弟:“那使者还在京城吗?”
胤礽点头:“在呢,他们的主使没来,商谈的事宜一直都是礼部和理藩院在负责,阿玛还没出面。”
不过他还是觉得,鄂罗斯就凭着陈边的那点人,不敢跟大清武力交接。
“先放开俄罗斯,”康熙对他儿子道,“你们遇见你们皇祖父的时候,他是不是正和西洋来的天主教信徒在一起?”
苏辰点头。
胤礽疑惑地看看阿玛看看他哥,“什么皇祖父?”
苏辰道:“晚上你找我去,咱俩一起睡,我跟你说。”
胤礽:那行吧。
康熙看着两个儿子:“难道是传教士,要和噶尔丹勾连?”
进一步干涉大清的国政?
康熙神色平静,心头却已经有怒火在酝酿。
苏辰道:“阿玛,要不然我再出去一趟,去西北准噶尔领地看看。”
“哥,你是不是在外面跑野了?”
又想像小时候那样出去,胤礽抗议。
“这不是有正事吗?”苏辰说道,“如果情况跟阿玛猜测的差不多,皇祖父现在不是很危险?我去了,如果有什么大乱子,也好随时调兵啊。”
康熙和胤礽都沉默了。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