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兴奋地下了楼, 在冰场边近距离观看纪和玉的训练。
冰面上,纪和玉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滑行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重新投入了训练之中。
克里斯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对他来说,纪和玉的反应不仅不是对他的不尊重, 反而令他格外惊喜。
只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热爱且从事着花滑的选手,才是对他的编舞作品最大的尊重!
因为在业界名声不小, 克里斯走到哪儿都是被选手们和教练们争相追逐的对象,有时候在冰场上,教练们甚至会招呼运动员停下训练来和自己打招呼以示尊重和礼貌。
然而,像纪和玉这样默默训练的运动员, 才真正令他见猎心喜。
“克里斯?”一只手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诧异道,“你不是跟我说晚上才会到吗?”
克里斯回过头来,就见陈长兴站在自己身后。
“我等不及了,想要见见他。”克里斯的目光落在冰面上的少年身上,隐隐流露出几分痴迷,这是一种纯粹的对美的欣赏,不带半点的爱与欲的意味, 陈长兴见到他这样的状态, 便知此事已经成了。
“我帮你叫他一下?”陈长兴道。
克里斯忙摆了摆手将他拉住, 拒绝道:“我特地早点来,就是为了看他最自然的状态,而不是为了看他特意‘演’给的看的、编排好了的节目的。”
做完给自己定下的组数, 纪和玉一面拿毛巾擦拭额上的细汗, 一面向冰场边沿走来。
“都说了一下冰就给我穿上外套, ”陈长兴递上队服,无奈道,“很快就是第二站比赛了,你别着凉了。”
纪和玉披好外套,笑道:“不碍事的,刚出了一身汗,不冷的。”
说完,纪和玉转向克里斯的方向,换上英文问道:“请问您是?”
克里斯微微一讶,没想到纪和玉的英语说得这么流利,自我介绍了一番后,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道:“在屏幕里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我的维纳斯,果然在现场看到真人,比我想象得还要完美!”
这位外国人直率而热情的态度令纪和玉不由面上微红,只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您谬赞了……”
还没等纪和玉再说些什么,克里斯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纪,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节目吧!”
克里斯眼神炽热,纪和玉只觉自己面上发烧,一时间不知如何应付,好在陈长兴深知克里斯的性子,哭笑不得地阻止道:“克里斯,小玉刚刚才结束上午的训练,现在已经很累了,体力不是最佳状态,不能给你演出最好的节目,你肯定也不希望这样的吧?下午乔安妮也会来,你们都是搞艺术的,可以一起交流一下,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想法。”
瞧见纪和玉冒汗的额角和有些气喘的脸色,克里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纪应该好好休息一下。那我们下午再开始,我还能趁中午的时间再好好想想怎么改编最合适!”
为了防止克里斯中午又耐不住性子打扰纪和玉午休,陈长兴赶忙拉着他去了饭厅,同时给纪和玉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离开。
纪和玉没想到陈长兴的朋友竟然这么“有意思”,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用过午饭后,纪和玉惯例回到房间看了会儿书,完成了计划好的作业,这才开始午休。
下午,纪和玉如约地来到冰场。
陈长兴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世界知名的考斯滕设计师乔安妮女士下午也来了,纪和玉毕竟不是真的新人,自然明白陈长兴的良苦用心,不会辜负了他的好意。
这个时间段本是陆地训练的时间,因此冰面上空无一人,成了纪和玉一人的舞台。
哪怕此刻冰场边上没有坐着裁判,观众席上也没有人在欣赏,当纪和玉滑上冰面后,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已进入了状态。
《新芽》和《凋零》两支曲目已被他练得娴熟无比,音乐的节律于他而言,已经如呼吸一般平常。
距离华国分站赛的“冠军之战”才不过短短两周的时间,纪和玉对他的表演的掌控力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这种上升并非是指技术上有了长足的突破,而是他与这支音乐融合得更加圆融、更加完美了。
或许,冰面上的少年本身就是一株生机盎然的新芽,只消一踏上这片冰场,就能生长为最耀眼、最绚丽的玫瑰。
“这孩子简直就是为了花滑而生的,”乔安妮惊喜地评价道,“他生得太好了,不管是这张脸还是这样的身材。我敢打赌,只要这孩子站在冰上,就没有人能舍得移开目光。”
“女士,您说的很对,”克里斯赞许地说,“纪是我见过的最合适这个项目的运动员!”
克里斯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女士是与众多运动员都交好的乔安妮,又想起曾请求自己编制节目却被他拒绝的M国斯坦利,微妙地顿了顿,补充道:“当然,没有说其他的选手不优秀的意思,只是纪他实在是太美了。”
乔安妮没有责怪他的发言,而是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陈长兴听着他们的对话,一种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