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旺看着昂首潇洒离开的年轻人, 伸手抹了把脸,苦笑道:“这云村的人······”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 云村出来个人就这么高高在上的,明天的商谈, 难喽。
两人回到石桥旁的时候, 常旺看着考古队的人,心想, 这些人现在算是没用了。
不管那个山洞里有什么,只要云村有意向往外出永寿丸,就没有人会在这个要紧关头再去探究云村的秘密, 触他们的逆鳞。
不仅仅是他们忌惮云村的手段,说实话, 真要拿下云村, 别说容爷他们了,就是他常旺, 也花得起钱, 请得起人。
这不是投鼠忌器嘛。
谁知道云村的人会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毁了永寿丸, 甚至毁了药方呢?
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嘛。
毕竟, 云村是现世中, 他们能接触到的,关于长寿关于永生最可能真实存在的地方了。
其他的很多传说,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中, 也不是没有人追索过,但都是了无音讯, 一纸空谈罢了。
当然, 也因此, 云村的人一直隐居在云山山脉,在非常漫长的年岁中,虽然有云村永寿的传说流传,但对这个传说耳熟能详的安市人来说,这就只是个传说而已。
在安市这样的地方,随便拉出来一个偏僻一点的村落,都有这样那样的传说。
大家大多时候是出于一种敬畏尊重的态度去看待的。
若有人较真问他们,他们多会笑笑,给他人科普很多很多传说,直到问问题的人自己坚信:哦,原来都是传说啊。
直到华国建国前的某一年,出了一桩事情,云村这才被人略略揭开了一点面纱,但,同时,它也向世人露出了獠牙。
那一年之后,云村有进无出的名头才渐渐传了出来。
也是在那之后,有心人去追查一些在云山附近失踪的人口,才知道,原来,这看似淡薄隐世的云村,私底下竟然这么狠辣龌龊。
常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即使容爷他们得到永寿丸,也没有他的份。
至少最开始,肯定是不会有的,索性送个顺水人情给简佑听。
他笑着说道:“一事不烦二主,简公安要把这些考古队的人送去容哥身边,就顺便把云村的事情也跟容哥说一下吧。”
不等简佑听说话,常旺又接了一句:“放心,我会守好这里的。”
他喊了一个小弟的名字,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简公安跟着小子有缘,以后,他就跟着你了。”
“头儿。”那小弟苦着脸解释,“我真不是故意告密的,我这不是以为咱们都是容哥的人。”
“我这,也是怕事情再出了岔子,才在遇上简公安的时候,说了一嘴。”
见常旺的脸色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变好,反而越来越黑,他讪讪闭上了嘴,跟在了简佑听的身后。
听着这些人一口一个“简公安”,又说他们是自己人,考古队的人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这公安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的。
只是,这公安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身份爆出来,真的没事吗?
他们这些人被带走后,不会就被灭口了吧。
有几个人不善的目光就又射向了傅釉,如果不是她,没准,他们现在已经好好躺在医院治疗了。
哪里还需要拖着虚弱的身体担心生命安全啊。
然而,无论是常旺还是简佑听都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两人就这么把人做好了交接,仿佛简佑听带走的只是一批货物。
傅釉连大气也不敢出,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知道傅西望他们之前失踪,应该是牵扯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事上了。
之前傅西望说她不该推萧玖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她又不知道那河水能急成那个样子,萧玖不是很厉害的吗?
她以为她马上能游上来的。
爷爷也说了,萧玖肯定会没事的,她是爷爷的学生,难道还能跟她计较吗?
这些考古队的人不也没有人明目张胆来指责她,讨伐她吗?
还什么救命恩人呢?
她可是不止一次听人念叨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①的。
他们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身涉其中,所以才对她愤愤不平罢了。
直到此刻,他们要被简佑听带去未知的地方,面临未知的风险的时候,她才真正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后悔不该推萧玖下河,还是后悔不该在没有确定安全的时候推她。
空间里,萧玖喝了姜茶后,对秦砚说:“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问完话后,萧玖正要再说话,秦砚直接把她按在了小床上:“接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
“养好精神,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根据我们听见的内容往下推,云村应该会很快和容爷接头,他们也很快就会发现紫脂不见了。”
秦砚给萧玖盖上薄毯,继续说道:“你猜,到时候,容爷信不信?会不会认为云村的人故意拿乔,或者坐地起价?”
“云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