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和哈伦大婚三日之后按规矩要回门,宰相虽然对这个道三不着两的女婿没那么满意,但大婚当日,这小子顶着一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着实替他挽回不少面子。
所以这一日,态度明显也好了许多。
宰相夫人属于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尤其这小子又嘴甜会来事儿,准备的回门礼桩桩件件都送到她心里去了。
至于几个大舅哥,捧在手上怕化了的宝贝妹妹就这么被个外来的臭小子骗走了,心下自然不服,于是几个人轮流灌酒,结果不出意外被哈伦以一敌众,纷纷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虽是落败,心下反倒浮起几分男人之间的敬佩,这小子虽说长得像个小白脸,倒别说,酒桌上颇有意几分男子汉的意思。
哈伦不知道一干人等的心路历程,只知道临走时,岳母大人装了比来时还满满当当的一车吃食玩物,嘱咐两个人若是府里不愿意开火,就勤来这边蹭饭。
哈伦高高兴兴带着五小姐应下来,末了还赞不绝口。
“我感觉你家里人都特别喜欢我,也难怪,小爷这种魅力真是没人抗拒得了。”
五小姐在一旁忍住扶额冲动,心道,除了我娘,你哪里看出其他人特别喜欢你来的?但转念一想,人单纯点儿也未尝不是坏事,他这样想,跟岳家关系自然不会太差。
于是心底松了口气。
第四天就要去谢媒。
他俩跟陆夭也不见外,一大早顶门就到了宁王府。
夏日已至,陆夭这两日将王府简单修葺了一下,准备考虑让路子都和月儿搬过来。
小夫妻俩进了正院就看见多了面汉白玉镂空雕花影壁,转过影壁后豁然开朗,是原来的厢房,因为没有侧妃妾室,所以都空着。
五小姐想起自家父亲虽说于女色上不甚在意,但也有两三位姨娘,于是低声跟哈伦嘀咕。
“你瞧瞧人家王爷,后院愣是干干净净。”
哈伦一听这话不爱听了。
“咱府上哪里不干净了,除了师伯师姑,连个猫狗都没有,院子每天都有人打扫。”他挑眉看向五小姐,“难不成,你嫌弃师伯他们?”
五小姐见二人鸡同鸭讲,反倒笑了,哈伦连这个都听不懂,大抵一时半刻是没有找姨娘的打算。
不过听说北疆那边都是妻妾成群,未免又有些发愁,于是出言试探。
“你有没有回北疆的打算?”
哈伦倒是没考虑过这件事,闻言想想。
“过两年总要回去瞧瞧吧,既然生养我一场,怎么也得给老头子送终。”
五小姐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半天没说出口,不过想想两年之后,倒是还有时间,再慢慢渗透吧。
二人穿过月亮门进抄手游廊,往后面抱厦走,就见陆夭正在收集桃花。
五小姐见状,上前两步打招呼,陆夭回头被吓了一跳。
小姑娘梳了妇人发髻,清清爽爽,愈发有几分温婉可人的感觉,可眼底却挂着硕大的黑眼圈,显得格格不入。
当着哈伦的面,陆夭不好细问,于是想了个由头,打发他去后院药圃,然后趁机旁敲侧击询问五小姐。
“这两日可还习惯,是不是换了地方睡得不好?”
五小姐略一沉吟,摇摇头。
“在娘家时的铺盖我都带到新房去了,没什么睡得不好。”说到这里笑笑,“反倒是他,嫌我的被褥太香了,说睡不踏实。”
确定是因为被褥太香而不是软玉温香才睡不着么?
陆夭脑海中冒出这个邪恶的想法之后,迅速鄙夷了一下自己,真是淫者见淫,一准儿是最近跟谢知蕴出入风月场所太多,有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于是赶紧又把话题捡起来,委婉劝道。
“虽然年轻,还是要保养,入夏之后日短昼长,早睡更好。”她不动声色瞟一眼五小姐眼底的青黑,“当然,小夫妻俩蜜里调油,也不是不能理解,况且哈伦又是个贪玩的性子。”
五小姐闻言连连点头。
“可不是,我在娘家时,通常二更就躺下来,这几日就没有在三更之前睡下过。”
陆夭一听这可不行!
哈伦生母不在,没人提点,长此以往,这身子不就搞垮了吗?
“你不能纵着他,身体是自己的。”
“我也委婉劝过啊,可这刚刚成婚,我也不好多说,”五小姐一手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就只能黑天白天陪着,时间长了确实是困。”
陆夭闻言更惊诧了,晚上还不算,还有白日宣淫?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居然是个淫棍!
“回头我让王爷去数落数落这小子,开荤就没个节制。”
开荤是什么?五小姐登时愣住了,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陆夭说的是什么,脸立刻涨得通红。
“师父想到哪儿去了!他是拉着我日夜在玩。”
陆夭内心喟叹,这嫁为人妇到底是不一样,“玩”这个词都能轻易说出口了,那燕玺楼揽客说的不也是这句吗?
客官,来玩玩吧。
不得不说,大楚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以前她还觉得哈伦学艺不精,现在发现,确实是学到